毕竟她们既没有对外貌进行遮掩,也没有隐瞒身份,人群之中,一眼就能注意到她们。
苏怀宁之前秋猎被姜祸水抢了风头,驳了颜面,她便一直耿耿于怀,有心在下一次找回场子,不巧碰上瘟疫,取消了秋猎。
这两年,她时常能听人谈论起秋猎时姜祸水的风采。
每回听到,苏怀宁都感觉像是一个个耳光打在她脸上,让她从脸到心都火辣辣的难受。
夏濯自从被刺醒来后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冷淡了不少,拒了她很多次邀约,转头她就听说夏濯在向姜祸水献殷勤。
苏怀宁心高气傲,哪能受得了一次次被这个女人比下去?
因此在身边丫鬟出声讽刺殷萝时,她才没有制止。
只是她没想到姜祸水居然会直接讽刺回来。
苏怀宁不想暴露身份,在丫鬟要回呛时拦住了她,吩咐:“去向那位姑娘道个歉。”
丫鬟心有不甘,“小姐……”
苏怀宁目光冷然,“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是苏左相府的千金,绝对不能允许像个泼妇一样和人争执的事发生。
苏怀宁闭了闭眼。
如果只有姜祸水也就罢了,偏偏孟溪云也在。
同为相府的千金,她时常被人拉出来与孟溪云比较。
虽然不知道孟溪云是什么个想法,但苏怀宁从小就和她暗暗较着劲。
她想,孟溪云长得比她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病秧子,泡在药罐子里,不敢出门见人?
她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尤其舞技一绝,除了外貌,孟溪云哪点比得上她?
苏怀宁一直等着有一天,右相府传出孟溪云病逝的消息。
谁知道她不仅没等到,还眼睁睁看着她出落得愈发出色,不但身体大有好转,还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拯救了南瑟,成了百姓们眼中的活菩萨。
即便从未有过交集,可在孟溪云面前,苏怀宁永远感到抬不起头。
——
丫鬟不情不愿地向殷萝道了歉,其实殷萝之前并没有听见她的话,此时茫然地看着她。
她不出声,丫鬟以为她想刁难,咬牙切齿地瞪着殷萝,“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丫鬟为什么会跑来和她说了一大堆,但是殷萝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恶意。
她与姜祸水对视了一眼,而后咧嘴笑起来,抬手拍了拍丫鬟的肩膀,“人家原谅你啦。”
一只细如发丝的小虫子顺着她的掌心钻入了丫鬟的体内。
这还差不多。
丫鬟毫无察觉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苏怀宁身边。
苏怀宁带着丫鬟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与姜祸水一行人拉开了距离。
一直到回头看不见她们的身影,苏怀宁才放缓步子,松了口气。
丫鬟心里头憋着气,忍了一路,实在忍不住,出声:“小姐,您为什么让我去向她们道歉?明明是她们大声喧哗在先,我说的是事实。”
面纱下,苏怀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到底谁是小姐?她一个丫鬟,只管听吩咐就是了,哪来的底气质问她?
她做事情需要向一个丫鬟解释?
苏怀宁心里也有气,但为了形象按捺着没发,眼下被一个丫鬟质问,便不耐烦起来,冷声说:“菡萏,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丫鬟正要说些什么,张口却突然“哎呦”叫了出来。
苏怀宁一愣。
不等她发问,丫鬟接下来的举动令她大跌眼球。
她一边说着“怎么突然这么痒啊”,一边将手伸进衣衫中旁若无人地挠着,路过的行人不乏男子,见此纷纷侧目,露出惊异的目光。
隔着一层面纱,苏怀宁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离这丫鬟五丈远。
本以为她挠了一会儿就该知道羞耻,消停下来了,谁知她挠了这里挠那里,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苏怀宁根本不敢面对周围人打量的眼神,忍不住呵斥道:“你在做什么?!快把手放下!”
“小姐,小姐救命!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痒。”
丫鬟挠破了皮,她又不是瞎,自然看到了身边的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可是她根本忍不住,那种痒和平日里蚊虫的叮咬不同,像是深入骨髓一般的滋味,如果不是顾忌着现在还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早就躺在地上打滚了。
她又疼又痒,求救的目光落在苏怀宁身上,伸手向她抓去。
苏怀宁面色一白,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不让她有机会碰到她。
“你,你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山上有许多叫不出名的虫兽,也许有些虫以rou眼看不见,在她不留神的时候咬了她。
万一会传染怎么办?
这瘟疫带来的怪病在每个人心中留有余悸。
听她这么说,丫鬟也不确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