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一下就变了:“你说谁落马了?”
太子虽然不是个稳重的主,却也鲜少这般失态,陆珩与苏天扬不由相识一眼,看向秦七。
秦七瞥了眼苏天扬,面有难色,支支吾吾。
太子不耐烦地喝道:“天扬跟阿珩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相府的苏姑娘落马了。”秦七垂首道:“听说头摔破了,手骨也险些被马踩断。”
苏家兄妹从小在边关长大,还没学会走路就先会骑马,此话一出,苏天扬犹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太子已拍案而起,冲出雅间。
“……”得,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主。
陆珩看着太子心急如焚的身影,一言难尽的追了上去。
太子虽身着常服,身边也没太监跟着,可他那张俊美昳丽,堪比女子的盛世美颜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一路畅通无阻,唯有冲出戏楼时险些撞着了人。
“谁啊?冒冒失失的,现在百戏楼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品茗听戏了吗!”楚宁眼睫手快的拉过苏惜卿,心有余悸,小声骂道。
“阿卿你没事吧?”
差点与太子相撞的苏惜卿摇了摇头,正想告诉楚宁那人是太子,小心祸从口出,就见追在太子身后的陆珩迎面而来。
自那日国公府一别,两人已有七、八日未见,期间陆珩虽然试着翻|墙夜会佳人,苏惜卿却不愿意见他,窗子一次也没开过。
陆珩依旧一身劲装打扮,绀青色束袖锦袍,利落干练,风流倜傥。
【珩哥哥。】
陆珩本没注意到她,听见小丫头甜美娇软的心音,一个趔趄,险些出丑。
苏惜卿眨着漂亮的眼楮,困惑地歪了歪小脑袋:【珩哥哥这是怎么了?】
挠人心尖的轻笑声撞入心扉,烫得陆珩耳廓发麻,他却身形如风,一个眨眼就出了戏楼,半步也没有停留。
陆珩无法多言,头也不回地喝道:“观言留下!”
嗓音哄亮,响彻整个戏楼,紧跟太子策马扬尘而去。
没能追上公子的观言一脸茫然,还不明白公子为何让自己留下,就又被追出来的苏天扬及秦七一行人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两位姑娘身上。
紫芙气冲冲地推开他,叉着小腰骂道:“观言你不要命啦,敢往我家姑娘身上扑!”
观言是陆珩的贴身小厮,自幼与紫芙、冬葵相熟,也知道自家公子对苏惜卿的心意,他要真敢碰表姑娘一个汗毛,回府肯定被陆珩扒皮。
观言有苦难言,双掌合十地求饶:“紫芙姑娘冤枉啊,我这不是给人撞得吗。”
苏惜卿看着一行人急匆匆地出了戏楼,不安地扯了扯楚宁衣袖。
楚宁也觉得奇怪,冲观言问道:“怎么回事?”
观言终于知道公子为何叫他留下来了,敢情是怕表姑娘担心,特地让他留下来解惑的。
苏惜卿听闻相府嫡女落马,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苏长乐落马了?怎么会今年就落马?
她分明记得堂妹前世是在太子大破漠北之后,才落马摔成傻子,还有两年的时间才对。
苏惜卿心跳不受控的快了起来,紧张地拉过楚宁的手,写道:“去相府。”
她太想知道苏长乐此次落马是不是跟前世一样摔成傻子。
倘若为真,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确定,这一世的轨迹确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是不是大哥跟陆珩都能平安无事?
苏惜卿焦急地拉着楚宁往外走。
“怎么突然就要去相府?”
苏惜卿与苏长乐虽是堂妹姐,但苏惜卿这三年来鲜少与她来往,说是生疏都不为过,楚宁一下子被她给弄懵了。
紫芙与冬葵却是默默对看一眼。
“姑娘难不成真的对唔唔──”紫芙话还没说完,就被冬葵猛地捂住嘴。
“此处人多嘴杂,莫要胡言乱语!”
马车摇摇晃晃上路,楚宁也开始逼问好友:“阿卿老实交待,急着跟去相府究竟是不是为了你的‘珩哥哥’?”
苏惜卿忙摇头,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我就知道当初落水时,你是怕陆老太太生气,才执意不让陆世子负责,你怎么……”楚宁想骂她怎么就那么傻,却也明白挚友当时决定再理智不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苏惜卿说不清,也无法解释,只能蔫蔫地耷拉着脑袋。
楚宁看她这副无Jing打采的模样,心都疼了,忙不迭地哄她:“罢了罢了,我不问了,你别再像之前那样躲在府中哪儿也不肯去都行。”
马车来到相府时,犹是一阵兵荒马乱,不停地有马车停驻在相府门口,大都是皇后及太子听闻苏大姑娘落马叫来的太医。
饶是楚宁家世来头也不小,父亲官位也不低,好歹是个尚书,看到相府这阵仗,亦是瞠目结舌。
相府侧门不停有人来往进出,矮墙边,陆珩支起一条腿,脚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