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改变她的决定。
唐潇退开一步,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跑了。
裴青轲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明明已经决定了,但心中翻涌的情绪如此猛烈,险些让她承受不住。
然而她还是控制住了。
唐潇走后许久,裴青轲又往他身边加了一批人,而后去了皇宫。
除了四月二十去过一次白府外,唐潇近日一直都在唐府,连门都没有出过。
裴青轲怕自己心软,便也一直没有去找他。
四月二十二日晚上,裴青轲靠在他小院墙上,手中握着一坛酒。
是丰都特有的清调酒,若是出了丰都,哪里都没有。
窗户和门都关着,透过窗纸,能看到屋子里昏黄的烛光。
她没有敛藏气息,看着屋子,一口一口喝着酒。
夜风寒凉,衣摆翩飞。
屋内的蜡烛亮了一夜,屋里的人一直都没出来。
天亮了,裴青轲拎着酒坛,翻身下墙,大步离去。
过了片刻,门“吱吖”一声打开,唐潇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他还没走到墙下,一个黑衣女人凭空出现,是裴青轲留下的暗卫。
“公子,主子说您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或是有什么想给她的,可以直接交给我,我替您转达转交。”
唐潇不见那日激动,神色如常且平和,“我没什么要给她的呀,只是想过来闻闻这是什么酒而已,这也不让吗?”
暗卫恭敬退开。
唐潇走到墙边,仰头看了几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内。
唐潇关上房门,手在门上没有放下。
既然她不让他跟她走,那他便不和她一起走了。
他自己去。
暗卫多又如何?
他这么聪明,难不成还甩不掉她们?
姐姐也太小看他了。
再说如果担心他,那不能直接和他说“不要去杀敌”吗?为什么就不带他了呢?
陪她熬了一夜,此时很累,不适合动脑子,唐潇决定先上床躺一会儿。
反正她刚走这两天,那些暗卫看他肯定看得很紧,这时候可不好逃。
而且还要找个万无一失的办法,第一次如果失败了,后面可就真的不好走了。
唐潇在丰都长大,很少去其它地方,当然也就不知道衡州在哪里,又怎么从丰都过去。
虽然有地图,但那是很多年前的版本,也不知道近年来有没有改变。
身边有暗卫,他不能自己去买,否则那不是明晃晃昭示了他要做点什么吗?
他还想过让阿穆去买,但担心姐姐也在阿穆身边安插了暗卫。
若是找别人,和他接触过的人,后面一段时间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查得一清二楚。
去找娘?
应该不会告诉他。
所有可能都不行,唐潇想到了瑞王府。
大军出发第七日,唐潇起了个大早,说要去瑞王府,暗卫没拦着。
他一路进到瑞王府书房,没人敢拦他。
唐潇神色怀念委屈,众人只当他是想瑞王了,连带着他关上书房门,说任何人不许打扰的时候,都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唐潇在椅上坐了片刻,直到确定没人进来,才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开始找,姐姐这里有很多书籍地图,肯定有最新最全的。
他一本一本慢慢找,看完后立即放回原位。
看过几本后,终于找到一本能用得上的。
唐潇小心翼翼拿出藏着的笔墨纸砚,铺在地上。
他不敢用桌上的,怕被人察觉,只能自己带。
他将地图临摹,将能用得上的东西记下。
而后将书册放回,继续找下一本。
瑞王府书房他只能来一次,再多了也会引起人怀疑。
也不知道给姐姐通报消息的人,会不会提起他来过书房的事情。
如果提了,姐姐肯定能想到,说不定就会增加暗卫和防护。
他特意等大军走远些,这样,哪怕送书信,从丰都到姐姐那里,姐姐再下令,一来一回中间也有三四日,够他准备离开了。
唐潇奋笔疾书,叹了口气。
深觉自己真是不容易。
傍晚时分,唐潇收拾好东西,将一切还原,推开门走出去。
临出门前用力揉了揉眼睛,让眼睛看上去红通通的。
回府路上,唐潇一直沉浸在该如何出逃,走哪条路的谋划中,没料到进府门后迎面遇上唐楼墨。
唐潇内心一惊,险些露馅。
他现在是之前被姐姐瞒着,在和姐姐怄气的状态,可不能Jing神抖擞的。
虽然他现在是在生气,但最重要的还是想早点到姐姐身边,和她说清楚为好。
唐潇知道,如果是在丰都说,姐姐如何都不会让他跟着,但如果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