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岫回忆着白穗的动作。
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可每一剑每一式都凌厉又直往要害。
这种感觉很奇妙,轻盈似在云端,天地之间再无旁物。
他闭上眼睛去探查着周围的一切,气息的强弱,剑气的波动,最后连带着饕餮的经脉命门也感知了分明。
在那里!
清岫猛地睁开了眼睛。
剑身旋了一周,只见一道残影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已然刺入了饕餮的心脏。
妖气肆掠,他的额发也被拂起。
白色的衣衫被血色浸透,脸上也覆着血迹,只能看见那双亮的出奇的眉眼。
巨大的冲击不单击碎了饕餮的心脏,剑过它的内里,刺穿在了外处。
清岫引剑,将它骤然劈成了两半,血雨一片,落在了湖水里成了一朵朵血色的花。
伴随着“轰隆”的声音,饕餮倒了下来,慢慢浸没在了湖底。
一颗黑红色的妖丹飘在空中,在清岫灵力的催动下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将那妖丹放在了储物戒指里,因为透支了太多灵力和气力,此时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得难以动弹。
清岫剑抵在水面,支撑着整个身体,伴随着喘息声,胸膛也跟着剧烈起伏着。
他的面颊上混着血水,血珠顺着往下滴落,浸shi了他脖子上缠绕着的白色绸布。
那血本就有腐蚀性,浸shi在绸布上烫灼着脖子很是难受。
清岫皱了皱眉,抬起手扯掉了绸布。
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容易被人发现。
在他踉跄着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归于平静的湖底突然钻出了一头紫黑色的腾蛇。
清岫心下一惊,尽管反应迅速避开了腾蛇的攻击。
可脖颈处还是被毒牙咬破了一点口子,烧红一片。
好在那腾蛇速度不够,清岫御空退回到了岸边。
距离是拉开了,尚有了喘息的余地,可是清岫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如今着实没有气力再去应付腾蛇。
若是普通的妖兽她不想缠斗逃离即可,只是既能在湖底和饕餮共享一处领地而不被驱逐。
可见其威力不容小觑。
清岫神情一凝,不得已只得重新握住剑柄找准时机动手,给自己劈开一道逃生之路。
那腾蛇朝着清岫吐着蛇信子,“嘶嘶”发出着警告。
确认了他此时难以动身后,蛇尾一甩,猝不及防攻击了过去。
清岫见难以避开,咬牙准备直接正面迎击上去的时候。
一道月白剑光连着晴天落雷,从高空倏尔朝着湖泊砸下!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腾蛇七寸。
还没等清岫反应,眼前一抹月白色身影闪现,伴随着冷冽的剑气。
他掀了下眼皮,看清了来人。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宁玦。
宁玦也没打算和那腾蛇缠斗,只抱着清岫御剑避开了攻击,往湖泊外面过去。
等到飞了一半他反应过来了什么,回头往后面看去。
“怎么就你一人?白穗呢?”
宁玦从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再加上这饕餮的妖丹于他也没用,他入万妖迷境斩杀的多为风和雷属性的妖兽。
所以从一开始感知到了湖泊这里的动静时候也没多在意。
直到刚才,剑气凌云。
他和白穗交过手,这一式分明是凌霄剑法的起式。
宁玦犹豫了下,大约是因为承认了白穗,又或者只是心下好奇。
于是还是御剑过来了。
清岫之前时候就让他带话给白穗,说之后会去找她,因此在看到他在这里的时候宁玦并没有多意外。
只是不想这里没有白穗的气息,只有清岫一人。
清岫意识不怎么清明,听到青年的声音有些无力地掀了下眼皮看了过来。
“……她在万毒窟,没跟我一起。”
“没和你一起?可我刚才怎么感知到了……”
宁玦话说到这里一顿,余光这时候才瞥见了清岫手中的桃木剑。
愣然了一瞬,便明白了其中原由了。
他就说,这饕餮和清岫的属性相克,但是若是白穗这个剑修在的话。
两人相辅,斩杀它再棘手也并不至于伤成这样。
“啧,你是傻子吗?一个人跑来这里,还专门挑个和自己属性相克的上古妖兽,真嫌命不够长是吗?”
“你很吵,能不能安静点?”
清秀的话让少有看到他这般狼狈 ,忍不住张口想要再多嘲讽几句的宁玦噎住了。
他神情沉了几分,却也不好对一个伤者发脾气。
宁玦刚入南疆不过几日,他是从毒林进入的,所以并不知道白穗他们在竞宝场遭遇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千手手下。
“你现在伤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