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楼的话,让几人缄默了。
他们年纪都轻,甚至还只是学生,上十方观当玄门外弟子,也只是各家有难处的解难之举。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需要为道观做些什么大贡献,更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复兴这百年道观的一员。
这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干大事的一天。”顾听风甩了一下垂挡视线的碎发,“我以前只想着练得壮些,不让别人瞧不起我。”
他因为长相,变得特别粗暴以为来证明自己不是娘炮。后来慢慢习惯到无所谓后,已经变成如今这种性格了。
叶凌看着自己修剪得圆润好看的指甲,默不作声。
老四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手机,也没再盯着那支票流口水了。
没想到大家突然变得这么严肃,画画楼忍不住摆手解释,“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今天这个会就是听听大家的意见。或者这路不修,或者……这委托不接。”
她并没一意孤行的打算。
她想要的是大家一起,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做,只要他们……愿意站在她这边。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却是打着瞌睡平时总是事不关己的老二,“路是要修的,委托当然也要接。”要修路,那就必需要接委托,不然哪来的香火费?既然接委托了,有了费用,这路自然就得要修。
几人的目光纷纷转向说话的老二,他终于掀起了那两片薄皮,目光最后落在画画楼身上,“如果住持师弟打算这么做的话。”
于是,几人的目光又转回到画画楼身上,不常出现的老二开口就是金句,这正是他们所想的。
“对,我们倒是无所谓的,主要是小师弟你的想法。”
话题又转回到自己身上。
画画楼握着竹杯的手用了用力,她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方开口,“大家……也是观道里的一员。”缓了一会儿,组织起语言,“所以,都有一票绝对权。”
不用唯她是从。
而且,她除了挂名这个住持之号,何德何能号令大家?她甚至连一只猰貐都对付不了。
她的妄自菲薄被洞悉,身为大师兄,白一竺开口,“我们,至少今天以前没有想过要为道观、或者能为道观做些什么。”
他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的小团子,从她坚定的目光之中他看出了那些另他们惭愧的东西。
“如今有了个方向,我们责无旁贷。”到底,他们才是师兄,年长她许多,不应该责任都落在她头上。
“嗯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小师弟尽量开口!”
几人一致点头,看起来有唯她马首是瞻的矛头。
画画楼:“……”她要的是大家共进退,而不是什么都她说了算呀!
“那……既然这样,我们先来聊聊这次的,委托。”画画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总是严肃的小脸,不自觉的柔软了许多,本就粉嘟嘟的,此时看起来可爱又软萌,惹得坐她边上的叶凌一个没忍住掐了一把,软呼呼!
然后换来几人的瞪视。
将吕家委托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后,大家有些沉默,老四直率,“听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千方百设要咱们观道出面?”
叶凌摸着下巴,“对于普通人而言,那就是可怕的事情了,哪里就不是难事了?”尽管听起来对于他们有点玄术的子递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他也困惑了,转首看画画楼,“如果只是这种要求,华临寺完全可以接受委托,明智大师临终前却让吕家来咱们道观又是为什么?”
他的疑问大家摇头,看看身为大师兄的白一竺,又看看住持的画画楼。
老四忽然一拍桌子,“小师弟可太聪明了!你问那句话就是为了试探那吕姓雅君?”
画画楼点头。
顾听风不近动脑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话?什么话?”
“你是不是没听小画画刚才的描述?”叶凌鄙视他,“小画画不是在临走前问了吕居士为什么会上华临寺求助吗?”
“哦!”顾听风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呢?”
众人:“……”
白一竺目光转向身边的小团子,问她,“住持师弟是不是已经胸中有答案?”
她看起来平静多了,眼底并没有大家的困惑与不解。
软嫩的小rou手抠着装了五千块的信封一角,还是nai声nai气的话,“四师兄提出来的我也想过,那位吕雅君似乎并不清楚这一点,有人给她找华临寺便能解决燃眉之急的信号,而她也深信不疑。”
所以,当明智大师让她来十方观时,她一点怀疑也没有,即便现任住持看起来只是个孩子。
“你是说,有人故意将她引到华临寺?!”顾听风大惊,他是个爱动武不爱动脑的人,此时漂亮得有些过份的脸上更加困惑了,“可是,为什么呢?”
老二淡淡地开口,“为了让十方观出面。”
他还是不懂,“那……为什么不直接来十方观还要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