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怀瑾将它捂在手里,冰凉的玉才渐渐有了些暖意,“若是你会说话该多好,还能陪我解解闷,母后不让我出去,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怀瑾也不知怎么回事,手一松,玉落在了地上,他赶忙弯腰去捡,可已经迟了,玉被摔成了两块。
怀瑾心不由一紧,赶忙将玉紧紧握在手中,怎么回事,这玉他以前也摔过不少次,怎么今日突然碎了,他脑中不由浮现四个大字:玉毁人亡。
不行,不能让母妃知道。
怀瑾在屋内踱步,突然想起自己的一本藏书,里面似乎对玉器颇有研究,他立马翻找了出来。
他随意翻了翻,在看到里面的一句话时,顿时愣住了:
玉,性冷烈,以己之血灌之,可塑玉身。
以己之血……
这块玉是他从娘胎中带出来的,众人都道它是灵石,就连他自己也是这般认为。
怀瑾看了看自己的手,狠了狠心,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他捡起一块碎瓷片就往手上划去。
“殿下,怎么了?”外头的宫女听到里头的动静,正欲推门而入。
“没事,不用进来!”怀瑾立马将带血的瓷片往床榻底下一丢,“只是不小心将茶杯打碎了。”
“那奴婢进来收拾。”
“我说了别进来!”怀瑾有些烦躁,若是被母后知晓了,又得几日不安生。
宫女讪讪地离开了。
怀瑾立马将两块碎玉放在桌上,做拼合状,将自己的血缓缓滴在上面。
他其实也不知这有没有效,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正当他要凑近瞧时,突然从糖玉之中闪出一道白光,惊得他往后一退。
再定眼看时,那道白光已然消失不见,糖玉也静静地躺在桌上。
怀瑾不可思议地将糖玉拿了起来,先前碎裂的痕迹还是被留下了,隐隐能瞧见一道细纹,可却是一块完整的糖玉!
这当真是一块灵石?
怀瑾轻唤了一声:“阿佩?”
糖玉又闪出一道白光,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怀瑾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又叫了一声,“阿佩。”
糖玉又是微闪。
怀瑾染上笑意,他将糖玉捧在手心里,“阿佩,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
糖玉又是微微一闪。
怀瑾喜上眉梢,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将糖玉上沾着的血迹拿帕子擦去,“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日后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手中的玉好似起了暖意,烫得他手心都有些发颤。
……
这些日子,洗竹苑的宫女们都觉得三皇子好像变了许多,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她们只知三皇子更喜欢拿着他的那枚玉自言自语。
可娴妃娘娘心中是愉悦的,因为今日三皇子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她便没有再多苛责他。
怀瑾给它亲手做了玉穗,可又将它日日揣在怀里。
……
“三殿下,你要去哪儿?”宫女见他往院外走去,不免有些忧心。
“只是出去走走。”怀瑾见惯了姑娘们的小题大做,脸色都冷了冷,“又死不了。”
宫女们噤声不语。
可若是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们定是会竭力拦住三皇子出洗竹苑。
可世间无“悔”一字,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
“喂,病秧子,怎么又拿块玉在那嘀嘀咕咕的,莫不是生病病傻了吧。”
怀瑾刚走出洗竹苑,就见一旁的李奕承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三弟,让二哥也瞧瞧是什么宝贝呀,二哥宫里有好些个比这个值钱,要不跟你换?”
李奕承如何不知,这块玉是老三出生时就带下来的,都说这是他命 根 子,但也不知没了这玉,他究竟会不会死。
李奕辰作势就要去夺,被怀瑾躲开了,他一言不发地绕过李奕辰往前走去。
“喂!”李奕辰见一个病秧子都能将他忽视个彻底,脾气都上来了,“我在与你说话,你听见了没!病得连耳朵都聋了吗?”
怀瑾依旧没有理他。
这让李奕辰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他怒不可遏,拦住了怀瑾的去路,“李怀瑾!你如今在这儿装什么死人,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怀瑾这才有了些反应,他抬起头看了李奕辰一眼,冷声道:“让开!”
李奕辰没想到他会这般,气得直接将怀瑾一推,他眼中杀意四起,“我告诉你,就算我在这里将你杀了,也不会如何,宫里谁不知道,娴妃不受宠,父皇又瞧不上你这个病秧子,就算死了,他也不会在意。”
怀瑾被他一推,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奕辰一把抓住怀瑾的肩,就要将他往旁边的湖中推,“给你个选择,把你的玉给我,我就放你一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