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带个脑子?”王莹气急,差点拔剑,“建康那边呢,你过来了,刘楚佩怎么办?”
“你放心,我一个人过来的,我把所有人手都留给她了,北六也在,那孩子激灵,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江彧虽然这么说,但心中也是没有底气,他知道王莹把人手留给刘楚佩,又让他留在建康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冒然来到这里,的确有些不妥。
“等等就启程,给我回去。”王莹的语气根本不容江彧拒绝。
“啊?等等就回去?”江彧一愣,他才刚到呢,就让他走?再说了哪里会这么巧,他一离开,刘楚佩就出事。
“那你现在就给我走。”王莹甩下一句话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喂!”江彧不满,但他看得出来,王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江彧最后还是没走成,因为他刚准备走时,无北就来了,是被人抬进来的,奄奄一息。
在从北魏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三波埋伏,身中毒箭,是被手下的人竭力拼死给救出来的。
一整晚帐中灯火通明,等江彧出来时,已经是四更天了,“这箭埋的有点深,位置也不好,伤及肺部,这两天就不要让他乱动了,好好休养身子,没个十天八天的好不了。”
王莹点点头,“多谢。”他看了眼江彧,“你先回去休息两个时辰,醒来时就出发回建康。”
“不是,皇兄,有必要那么急吗?”江彧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又不差这一时,难不成我不在了刘楚佩还会死了不成?”
王莹一记冷眼过来,江彧悻悻地闭了嘴。
“难道你忘了我让你留在建康是做什么的?只要帮我好好看着她就行。”王莹收回视线,往前走去。
江彧撇撇嘴,“看好她?我能看的住?你瞧瞧你,你在的时候都看不住,人家都当着你的面和别人苟且,还怀了——”
突然,一把剑突然划过他的耳侧,将他的碎发给削了下来。
“怎么?还说不得了?”江彧将这些日子在刘楚佩那里受的憋屈一股脑儿全部倾吐出来,“你是没见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怀了个孩子不知道有多高兴,若不是宫中情况不便,她怕是要搞得人尽皆知才好。”
“皇兄,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之前跟谢家那小子苟且,你这忍了就算了,总不能又喜当爹吧,我可不觉得你脾气那么好。”
王莹将剑收了回来,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你说够了吗?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容不得别人来置疑,等我回了建康,我会亲自问她。”
“得得得,我可不管你了。”江彧撇撇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逞强,一个装作无所谓,一个自欺欺人,说孩子非是你的。”
走在前面的王莹脚步一顿。
江彧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追上王莹,“我说,不会是真的吧,说不定你真的在哪一天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把她吃抹干净了。”
说着,江彧就把手搭上了王莹的手,“让我把把脉,我是神医,我可是能把脉把出来的,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童子之——”
江彧一愣,而这时王莹已经将江彧的手甩开了。
江彧脸上完全没了刚刚的嬉皮笑脸劲儿,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过王莹的手,重新把脉。
而这一次王莹并没有再甩开他,他看着江彧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心中不由得一紧。
江彧真的觉得自己的嘴开过光一样。
江彧松开手,缓缓抬起头,“你真的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一个答案要从王莹心里呼之欲出,但是他还是想亲耳听到江彧说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回答而紧张焦虑不安。
“你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江彧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王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炸裂开来。
他又想起在躲避追杀的那夜做的十分荒唐的梦,或许……或许那不是梦呢!
“当初在会稽之时,是你为我疗的伤,当时为何不说?”
江彧一听王莹这么讲,大概也就猜到了是哪一天的事情,他委屈地不行,“我当初见你一身的伤,当然急着给你包扎伤口了,哪里还顾得上给你把脉,更何况怎么会想到给你把这个脉。”
“明日一早你就启程回去。”同样一句话,此刻说出来已经是不一样的语气了,“替我好好照顾她,我尽可能快的将这里解决完就回去。”
说完,他便抬腿就走,步伐都难掩他的急切和不知所措。
“喂!”江彧叫住了他,“你走错了吧,你的营帐在那里。”他指了指王莹离开的反方向。
王莹停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眼神虚飘了一下,他咳了咳,偏过头,“没,我只是想起来还要去看看无北,没事,你走吧。”说着,他便往前走去。
江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