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春草返身回来,嘴里低叹两声,头都未抬,“蠢呆呆的春草,你放心,过不得多久,本小姐便让你知道个全。”
第72章 该死的念头
樊大街的当铺子里, 吴淞顶着满头的汗过来时,花姨娘早早半个时辰前就在这等着了。
“吴郎,怎的这么晚?不是被人发现了吧?”花姨娘起身迎上去, 等了这么久心下有些微的不安。
吴淞朝她摆手,关上门,连搭在门窗上的布帘子也一并遮放下来, 一进屋子先是从桌子上取了茶水咕咚两杯下去, 这才看向好一番打扮, Jing致又娇艳的花姨娘。
“莫要急,是矿上这两日出了事,才刚要过来的时候又有几个旷工中暑昏倒了, 这才晚来见你。”
听他这般说,花姨娘心底的不安才是散去,拉着吴淞坐下,淌着水雾一样的眼睛斜了他一眼, 凹凸有致的身子靠过去, 娇滴滴的说起自己的事情来。
“吴郎,你说要怎个办嘛?段连山居然打起月儿的主意来了, 我一个弱女子在刺史府后院无权无势,只好来找你讨主意了。”
吴淞心下也是惊了一惊, 千想万想, 没想到花姨娘找他是为了她那个女儿的事情。见怀里的女人扭麻花一样紧紧贴着他, 细细的啜泣声和女人香就萦绕在眼前, 吴淞心儿就软了,恨不得立马携了这对母女一起逃出段连山的魔爪去。
“他竟是如此龌龊可耻,还对你动手!我的心肝灵儿,你放心, 月儿的事情我定会想个万全之策,叫段连山再也不能为难于你母女俩。”
花姨娘止了眼泪,从吴淞怀里抬起她那双哭红的眼眸,语带惊喜道:“吴郎真的吗?你有办法……难道是,你要把段连山这些年私藏金矿,暗地养兵的事情告发出去?”
“哎,使不得使不得!隔墙有耳——”吴淞赶紧去捂花姨娘的嘴巴,可惜……
“晚了,吴长史!”
门从外头踹开,搭在门上的布帘子被一把白剑横腰斩断,云追月带着春草和从段南枝那借来的丫鬟阿缘,齐齐现身。
花姨娘从吴淞怀里跳出来,不敢置信,“月,月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吴淞脑门上歇下去的汗,又刷刷刷的冒出来,他坐在那里站也不是,动也不是,只脸色黑青纠忿的看向带头的云追月。
云追月迎头看过去,嘴角轻蔑带笑。
吴淞脑门上的汗滴下来了,滑到脖颈上,他赶忙移开视线,恰又对上云追月身后一个木着脸的丫鬟,丫鬟手里还持了一把长剑。
剑身上还挂了一抹烂布头,是才从布帘上削下来的。
吴淞嘴巴旁的皮肤抽搐,干脆眼睛一转,去看一旁还在惊吓中未回神的花姨娘。
花姨娘真的是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会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捉jian在场,她抖了抖唇,朝云追月看去,“月儿,你,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这次是有要紧事才来见吴大人。”
就这一会儿,吴郎变吴大人了,吴淞伤痛的看向花姨娘。
“我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只是姨娘,你既然想出墙,那也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啊,今日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姨娘须当谨慎。”
这下子,吴淞和花姨娘都诧异了,二脸震惊的看过去。
“月儿,你,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怪娘偷人?不觉得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花姨娘纠紧的心脏缓了缓,走向云追月。
云追月脚下一转,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取了个干净的杯子示意身后垂着脑袋竖着耳朵的春草倒茶。
饮上两口才转头去看那二人,“姨娘收收眼泪罢,你也不是第一回 干这事儿了,月儿不觉意外。”
花姨娘脚下一滞,愕然抬头,“月儿,你到底还是在怪娘当初……”
“不,我怪你恨你就不会上禹城来寻你了。”
原身魂魄离体投胎前最后一刻还在念着花灵,云追月心道,她对于抛下自己的这个亲娘必是念想大于恨的。
奈何云追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无谓,花姨娘料定女儿是恨透了她,对她无比失望。
她攥着shi透的巾帕,双目泪眼朦胧,红着鼻头,“月儿你是恨我的,你还是在怪娘丢下你和你爹,是我的错,你合该恨我,我花灵造孽深重不配为母亲。”
“灵儿!”
吴淞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花姨娘,看到她哭成一个泪人,心痛难忍,再也不欲替花姨娘瞒下去了。
“月儿小姐你不该这般待你亲生母亲,你可知,她今日冒着被刺史府发现的风险来见我,为的却是你啊。”
指尖转动的茶杯停下,云追月抬眸望向吴淞,“吴大人此言何意?他段连山私藏金矿,暗地养兵与我何干?”
“哎你……”
原是只把后面那句话听了去,吴淞脸上神色大变,忙朝云追月做出制止的动作,又走到房间门口贴耳听了半响,确定外头无人,这才退回来满脸凝重的把段连山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