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瑕疵和一千万美金孰轻孰重?
舆论谴责再猛烈,又能维持多长时间、波及多少城市?
这个问题就连詹妮弗自己都难以回答,她只能确定一件事——
把她当做弱者来威胁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
“考虑得怎么样?”那男人说话了。
“帕特尔,别。”伊丽莎白又拉了拉他,“我们不能这样威逼别人。”
伊丽莎白的劝告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被称为帕特尔的男人直接拔起斧头朝这里走来,似乎很笃定詹妮弗不会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他很笃定那条三米长的黑凯门鳄已经消耗完了她的体力。
他举着斧子,贪婪地摊开手掌。
“你这是在......威胁我?”詹妮弗挑眉。
“我不记得比赛手册里有禁止选手私斗。别傻了,戴维斯,这就是荒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rou强食,这是自然的规律。”帕特尔恶意地说。
语毕,他的耐心告罄,直接朝匕首的柄抓来。眼见詹妮弗避开了匕首锋利的刀锋,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紧接着被一股巨力撞得弯下了腰。
詹妮弗丝毫没有留情地抬起膝盖给了他一记,旋即趁着他佝偻的功夫单手拍开巨斧,双腿成剪刀状向上缠住脖颈,利用腰腹力量猛命一拧,把大约有170多磅重的选手帕特尔甩倒在地,然后借着体重和摔倒的力量压制住对方的侧颈。
伊丽莎白尖叫一声。
血ye循环和气道受阻,帕特尔很快就憋得满脸通红,眼冒金星地把斧头朝身后劈来。这个姿势更加便宜了詹妮弗,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对方缴械,然后将斧子重重一砸——
斧尖划过帕特尔的鬓角凿入地面。
“你不能!”他惊恐地叫道。那声音几乎是气声。
“我不记得比赛手册里有禁止选手私斗。”詹妮弗原封不动地把他的话还了回去,“你刚刚说什么?我的勋章和背包怎么了?”
帕特尔不说话。
“说啊。”她懒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难道你就是用这副样子来抢怪的吗?我很不高兴,汉森,我不高兴的时候让我不高兴的人也不能高兴。附近有小鳄鱼出没的痕迹,雌鳄鱼说不定就在附近,也许还有其他猛兽,你是想退赛呢,还是想退赛呢?”
被死死控制住的帕特尔露出屈辱的表情,他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如果视线能杀人,此时此刻他大概想把对手碎尸万段,全然忘了自己才是先想杀人越货的一方。
“好吧,真可惜,看来我得把你绞晕丢在这儿了。”詹妮弗说,“看到那棵树下了吗?猜猜那是什么?等我离开之后它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站在那儿,伊丽莎白,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做。”
她边说边托着帕特尔的后脑让他看了一眼盘踞在远处林间的大蛇,而这个动作让他受到的钳制更加剧烈,忍不住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痛呼声。想悄悄上前的女玩家被这种变故惊住,只能站在原地,认栽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的组员在我手上,你们的武器也在我手上,你还能做什么?”詹妮弗平静地问。
出人意料地是,那名女玩家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这女表子——”帕特尔恼怒地看向同伴,旋即对詹妮弗说道,“你不能伤害我。”
“不错。”詹妮弗没有否认。
她把视线转向树林,同巨大的暗粉色毒蛇遥遥相望。
那种诡异的同步感随着视线纠葛再次袭来,没有强烈到能产生视角倒错,却也让她像先前那样感知到了目标的一些简单情绪:咬,毒ye,杀死,进攻,进攻,进攻。
游近些,她在心里说,近些,再近些。
奇异的是,这种过家家般的命令竟然当真生了效,大蛇果然慢吞吞地朝前游了一段距离。它的思维变得混乱,仿佛有两个思想被困在身体里,那些攻击欲变成了困惑和警惕,旋即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好奇和不大情愿的服从。
“你在干什么?“沉默让帕特尔开始惊慌。
“我在看这条亚马逊巨蝮。”詹妮弗和颜悦色地说,“你大概也听说过它们吧,帕特尔先生?”
亚马逊巨蝮是整个西半球最大的毒蛇,也是最危险的毒蛇之一。它具有极强的攻击欲,会主动袭击进入领地的人类,哪怕对方坐在篝火边也不能幸免于难。
这种巨蝮被当地人视作神灵,十八世纪末期,人们才给了它一个准确的名字——“拉克西丝·缪塔”,意思是“无声的命运”。拉克西斯是古希腊命运三女神之一,每个人的生命线长短都由它来决定,给亚马逊巨蝮起这个名字的内在含义不言而喻。
拉克西丝·缪塔也从不辜负它的声名。世界上见过它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而被它攻击过的人都已经沉入了死亡的泽国,无一例外。
大量的、猛烈的剧毒,没有抗毒血清,死亡率100%并不稀奇。
虽然直播间和全世界的观众都被这场戏剧性的冲突吸引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