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语重心长,她不奢望女儿能得到三皇子的宠爱,只期望三皇子能与冉秋相敬如宾,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就像自己与冉秋父亲一样,大半辈子也这样和气的过来了。
薄冉秋咬唇看着自己母亲,那般郑重的和自己讲她几十年来的主母经验。
“母亲。”薄冉秋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还在絮絮叨叨和自己讲述如何做一个体面尊贵正室的陈氏。
薄冉秋认真地看着陈氏,“母亲,我和谢珧彼此都是真心的。我不用学怎么做一个进退有度的三皇妃,我只要爱他就够了。”
陈氏表情震惊,似乎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氏还想继续劝,薄冉秋摇摇头,“母亲,你为我担心我都知道。可是……我和他与你和父亲的情况不同。”
薄冉秋想到自己上面两个嫡亲姐姐,受母亲言传身教仿佛和陈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贤良模样,心中酸涩不已。
她们选择这样的做法就注定和夫君不能一心,再火热的感情也会被这样不冷不热的疏远凉透。
想到上次见面时三皇子不好意思的模样,薄冉秋笑容明煦,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谢珧,一定能过上自己从小就期望的生活。
第40章
容姒发现自从上次谢珩来了和春宫却没进去后,这半个月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在书院也没有见到他。
映桃也发现了不对劲,东宫大太监琼安好些日子都没来过和春宫了,自己在宫里遇到也说不了几句话琼安就借口有事推脱了。
琼安觉得自己能与和春宫的人笑脸相迎已经算自己与人为善了。
自从那天从听到容姒的话,谢珩把自己关在东宫整整三天。
自己和容姒幼时在南阳侯府相识,第二次见面是在大婚前几天。自己禁不住好奇小时候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现在是什么模样,出宫去一探究竟。
在一家酒楼遇到了一脸愤懑的容姒,拿着筷子使劲插着桌子上的猪蹄,嘴里还念念有词。
那时的容姒刚刚得知自己的命运,要进宫给老皇帝冲喜,虽然自己为了南阳侯府上下不得不接受这个安排,但还是憋了一肚子气,带着映桃跑到京城最大的酒楼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胡吃海喝。
一边吃一边抱怨,嘴里叭叭叭就没停过。
谢珩发现容家姑娘长得比小时候更好看了,嘴里粗俗又抱怨的话到谢珩耳朵里都格外的悦耳动听。
直到大婚那日,谢珩第三次见到她。一见钟情的欢喜总是那样突然而猛烈,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容姒往那儿一站,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那一刻,谢珩开心又不开心。如果不是进宫冲喜,自己就见不到她穿着红色喜服的模样,也恰恰是因为进宫冲喜,自己和她之间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桌子上有一幅墨迹还未干的画,谢珩凝视着画上的女子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第四天的时候,琼安壮着胆子在门外说道:“殿下,饭还是要吃一口的,您是晋朝的太子,肩上背负着万民的希望,皇上和百姓都指望着您呢。”
那道紧闭了三天的大门忽然打开,琼安眼前一亮,阳光终于照进了Yin云笼罩了三日的屋子。
琼安欣喜地对身后的宫人摆手说道:“传膳!”
谢珩从那天起就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每日到常宁宫和晋徽帝谈一些朝政大事,在东宫批改奏折,就是再也没有去过山麋书院。
这一日,晋徽帝看到这段时间明显消瘦的太子,挥手让宫人都退下后,才开口问道:“最近怎么了?总瞧你没Jing神闷闷不乐的模样。”
晋徽帝的身体这些天已经有好转,谢珩不忍让他为自己担心,“儿臣这几天睡眠不太好,让父皇Cao心了。”
晋徽帝若有所思,半晌后沉yin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关于容家的,你要听吗?”
这段时间近身伺候谢珩的人都刻意避开容家的话题,甚至连容贵太妃都不提及了。
谢珩目光闪烁,犹豫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父皇您说吧。”
晋徽帝爽朗地笑了一声,然后慢慢讲述了很久之前的一个计划……
等谢珩再次从常宁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琼安提着灯笼站在宫门口,等着接谢珩回去。
“太子殿下。”
“从明天开始让他们晚上再来送折子,白天我还要去书院。”
此话一出,琼安有些惊讶,悄声追问了一句,“那和春宫那边……”
谢珩笑着说,“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咱们继续。”
琼安不安又惶恐地垂下头,“是,殿下。”
容姒一早醒来就看到映桃正在床边等自己醒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娘娘,您看这是东宫送来的东西。”映桃献宝似的把东西呈上来。
容姒心头微动,面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终于蒙上一层愉悦地色彩。
“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