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未枝突然委屈起来。
五条悟怎么可以是随随便便玩玩呢?他那么狡猾会玩花样,最近几天把枝枝耍的团团转,似乎天底下所有的道理都站在他那边,他还理直气壮要枝枝对他负责。
负他个大头鬼的责,她就白嫖!
太宰治看见小姑娘不自觉气鼓鼓的样子,哑然失笑。
刚刚还理智的不得了在那里分析利害,实际上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按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吧。”太宰治轻声说,“我们枝枝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你会拥有全然的幸福与无止尽的快乐。
“这次能在横滨休息几天?”太宰治转而问,他慷慨地传授自己摸鱼达人的技巧,“天天被工作压垮可不行,适当的摸鱼有利于身心健康。”
雪见未枝深有同感地点头:“没错。而且上层那帮老东西越来越过分,真当他们指哪我打哪吗?再把人当加班机器用我就半夜提刀把他们全部轰出去加班,让他们自己感受一下007的福报。”
雪见未枝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这样干过。
有段时间加班实在是太惊人,雪见未枝撞见过好几次五条悟每天只能抽十几分钟眯一小会儿就要继续出差,她自己的任务表也能让任何一位高三学子直呼好家伙,比他们还变态。
终于有一天,在发现五条悟连涂润唇膏的时间都没有,那双薄唇都没有往日那么水润诱人的时候,雪见未枝忍无可忍,在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拎着鹤丸国永闯进了烂橘子的老巢。
她在加班,五条悟在加班,他们却在睡觉。
雪见未枝冷笑一声,一把火烧光了老头子们为数不多的毛发,辣手无情摧毁他们最后的尊严。
凌晨三点,她用最暴力最没有人性的手段把一群光头老爷爷从温暖的被窝里赶出来,赶鸭子一样把他们轰到东京和京都的大街小巷。
“为人民服务不分日夜。”熬夜几天眼神瘆人到恐怖的黑发少女拎着火焰中淬炼的太刀,微笑地问,“在天亮前把市区里的咒灵、包括蝇头全部祓除,没问题吧?”
她提了提刀:“没问题吧?”
烂橘子们哪敢说话。在长久的合作中他们充分体会过雪见未枝的护短和不讲道理,与虽然很可怕但其实不会杀人的五条悟不同,她是看起来不可怕但百分百搞死你没商量的类型。
感觉屈辱也给我打碎牙咽下去,弱者没有命令和反抗强者的权力——无论你们自以为占据怎样的大义。
连事后报复都不可能。特级咒术师全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户,你看雪见未枝闹一场下来五条悟和乙骨忧太是会给她叫好还是反对?
“不过东京确实很忙就是了。”雪见未枝托腮对太宰治说,“要留在横滨的话,我让裕子给我接一些横滨的祓除任务吧。”
不加班是不可能不加班的,枝枝有点想念侦探社的大家,出个长差也不错。
“如果在横滨多留一段时间的话,会遇见很好玩的事情哦。”太宰治突然说。
他话中有话,雪见未枝投以不解的目光。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枝枝在心里算了一遍:是港口Mafia有人找茬,还是财大气粗出70亿买中岛敦的Guild又闲得无聊来横滨撒钱了?
“唔。”太宰治单手支头,“有一位很有趣的客人,近日会来到横滨。”
提到“有趣”这个词时,他Yin郁的鸢色眼眸泛起冷然的笑意。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下一下,应和某个不知名的节奏。
虚空中有人奏响巴赫的协奏曲,彩色玻璃窗的房间内演奏大提琴的男人独自拉响琴弓。
雅座包厢内的玻璃窗正对街道,高耸的楼层让地面人群如蝼蚁渺小,眼界开阔高远。
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太宰治虚虚用掌心拢住横滨,声音淡淡:
“要起雾了。”
第140章 被迫害的第一百四十天
路灯滋啦闪烁一瞬。
雪见未枝下意识地瞥过一眼, 白色飞蛾一下下碰撞炽热的灯柱,烧焦的蛾子尸身如米白纸片坠落,脆弱得仿若卷起的铅笔屑。
空荡的街道只有她一个人, 远处深如膝盖的野草丛中有野猫蹿过时细细簌簌的动静,金黄的竖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
天空中星月神隐, 黑得见不到一丝光亮。
“十个小咒灵, 头圆顺手砍一刀;脑袋咕噜咕噜跑, 十个只剩九。九个小咒灵, 手脚绊倒平地摔;吭哧一声脑瓜破,九个只剩八。八个小咒灵, 火烧屁股跳河里;可怜鬼不会水性, 八个只剩七……两个小咒灵, 剪刀石头定生死;输家反水玩内讧, 两个只剩一。一个小咒灵, 可怜可怜独苗苗;火烧眉毛没得跑,一个也不剩。”
黑发少女哼着古怪的自编童谣,漫步在静得诡异的横滨。
随着她的走进,一滴滴血顺着刀鞘滑落, 在地面连成一线。
躲在树后偷情的男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人扒着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