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来保安刷卡过闸机,摁电梯上十六楼,迈进自动门,走到前台站定。
前台站起身来,微笑问她:“您好,您有什么事?”
闫椿:“我找你们总经理。”
前台保持微笑:“请问您怎么称呼?”
闫椿的瞎话张嘴就来,在她并未涉猎的领域也能装得跟真的似的:“工商局。接到调查令,来了解一下你们公司法人方敏名下几家公司的运营情况。”
前台当下腿肚子发软,双臂撑在桌上才没摔下去:“您稍等一下。”
在她去汇报情况时,闫椿退到茶歇区坐下,翻了翻手机,消磨短暂的时光。
双生复古茶餐厅。
陈靖回跟卓文理面对面坐着,面前各自一杯代表自己口味的饮品,其间卓文理还换过一次,可无论是nai盖还是大红袍,跟陈靖回自带的、闫椿给他烧的白水比起来还是高下立见。
卓文理开门见山:“我知道闫椿是沈艺茹的代理律师,我也知道她铁了心拆散我们,没关系,只要给我两千万,我就放手,沈艺茹下半辈子找谁接手我绝不过问。”
陈靖回喝了一口白开水:“你们离不离婚,与我何干?”
卓文理知道他会这么说:“可现在是闫椿在管这件事,我什么人你知道,逼急了我……”
陈靖回仍然从容:“那我什么人,你忘了?”
卓文理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头:“我知道你为个女人六亲不认,全然不顾兄弟情义,可老子也不惧你,大不了赤条条来、赤条条走,能拉你们垫背,老子也不算亏。”
陈靖回可不喜欢他这个自以为是的语气:“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怎么样我?”
卓文理敞开怀,盘在腰上的炸弹很扎眼:“两千万到账,并放我离开歧州,以后山高水远,我们江湖不见。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先弄死你,再弄死你的女人。”
陈靖回还是一张性冷淡的脸:“你是我们三个人当中最怕死的,你这行为只能骗骗自己。”
进门时,陈靖回还对他抱有期待,毕竟在陈靖回生命里的人已经为数不多,可卓文理从头到尾都在试图用死败光他在陈靖回这里最后一点好感……
他跟谁打交道都不喜欢刨根究底,再坏的人,只要坏不到他身上,那就是好人,所以他可以对卓文理的丧尽天良视若无睹,却不允许他对闫椿虎视眈眈。
现在的陈靖回,既能使将死之人起死回生,也能将长命之人挫骨扬灰。
他带了火,亲自扔到卓文理面前:“来。”
卓文理慌了,额头上豌豆大的汗比腰上盘着的炸药还扎眼。
之前他混成那副鬼样子,好歹家还没散,沈艺茹还愿意跟着他,他便可以从头再来,就算是坑蒙拐骗也还能有底气,现下沈艺茹决心跟他离婚,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可能?
这难道不是陈靖回和闫椿导致的?难道不该由他们负责?
卓文理固执地认为他没错,势要将无赖耍到底,猛地抓起火机,打着了,冲他说?:“别以为老子不敢!这天底下,可不止你一个爷们有种!”
陈靖回站起身来,一只手拉开小圆桌,冲着卓文理的胸膛,上去就是一脚,踹得他人仰马翻:“你有种?”
卓文理已经滚成球的身材不能利落地爬起来了,在地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起身,陈靖回又是一脚:“嗯?你有种?”
下午茶餐厅里人不多,可大家哪在市里见过这种场景,都吓得聚到前台。
老板出来也不敢靠近,慌里慌张地报警。
卓文理胸口破开似的疼,也没忘记去抓弹出去的打火机。
陈靖回抄起圆椅,照着头,劈空而下。
做过老化处理的红木色圆椅,在卓文理头上四分五裂,血慢慢地往下淌,他吃痛地叫唤着,跟被掐了尾巴一样在地上打滚。
团在前台的顾客吓得叫出声来:“救命啊!”
有镇定的,小劲掐她?:“要想活命就别说话!看不出来是私人恩怨?不会动我们的!”
老板的心都被拽到了舌尖,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似的,他比谁都靠后,已经摁好了“110”,却实在摁不动拨打的键了。
陈靖回扯扯领带,让自己呼吸更畅快一些:“等你点着炸药,会比这疼万倍,先让你体验一下,避免你接受不了。”
卓文理往后退,他还不想死。
陈靖回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了十足的力:“两千万?你配吗?”
卓文理喘气越来越粗,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挣扎都愈发力不从心了,发出动物一样呜咽的声音,起初踢个不停的双腿也渐渐废了一样。
陈靖回在他晕死过去时收了脚,随即进来几位抬着担架的白大褂,把卓文理抬担架上带走了。
秘书带来一队媒体人对着现场一顿拍照,头条预定——
“轮回资本陈靖回茶餐厅单手制服欲报复社会男子。网友评:侠肝义胆!”
W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