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椿看她也不过三十岁,竟然已经嫁为人妇十三年了?
江甯知道她此时说的话很不可思议,但她也没必要说谎,尤其是对一个陌生人。
闫椿看出来了,她有苦难言,拍了拍她肩膀:“你等我一下。”
她走回到陈靖回身侧:“我有点事先走了,反正你这招商会也没我什么事,你自己鼓捣吧。”
陈靖回看了一眼江甯的方向:“我送你。”
闫椿扫一眼现场:“这种场合,你脱得了身吗?”
陈靖回说走就走:“我的场子,我说了算。”
他把闫椿和江甯送到闫椿新的办公地点。
江甯很懂事,先下车等着了。
闫椿解安全带时,陈靖回把脸凑过来,吓了她一跳。
“你干吗啊?”
陈靖回给她解开安全带,口吻别提多哀怨了:“说好了晚上跟我在一起的。”
闫椿翻给他一个白眼:“那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答应。”
陈靖回不管:“你结束是不是要明天早上了?”
闫椿看一眼眼神中尽是故事的江甯,捏捏脖颈:“差不多吧。”
陈靖回:“那你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闫椿笑了:“早上四五点,你起得来吗?”
陈靖回:“接你,一定能起来。”
闫椿看着他,几乎要忘记以前的陈靖回是什么模样了,她真的很难把当年那个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她情绪的隔壁班同学,和这个扬名立万、叱咤风云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可是,她分明感觉到,面对他时,她有和当年一样的心跳。
陈靖回牵她的手,最后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闫椿没躲,项敌分析得也没错,可有一点他漏掉了,除了陈靖回,她没给其他的人留过余地。
陈靖回告诉闫椿:“何泓玉商学院B轮我投的。”
闫椿把私人感情先放在一边:“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江甯跟何泓玉之间有什么事闹到了明面上,你会站在何泓玉那头是吗?”
陈靖回:“我永远站在你这头。”
闫椿:“那你跟我废话那么多?”
陈靖回:“何泓玉是过了轮回资本这一关的人,他或许有些小毛病,但无伤大雅。”
闫椿听懂了,既然是陈靖回打了包票的人,那人品肯定没问题,先听听江甯怎么说吧,如果到不了上法院那一步,她也不会挣这个钱的。
下了车,闫椿迎江甯朝里走,陈靖回直到她们进门才走。
偌大的事务所空无一人,江甯这种敏感人群从迈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坐立不安。
闫椿把她带到楼上贵宾招待区,给她倒了一杯水,顺手把灯光调暗了一点。
江甯捧着水杯,也没马上说话。
闫椿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这事务所要过些时日才开张,所以冷清了点,但案子是不分时候的,只要跟我签了合同,就是我的当事人,我会尽全力帮他达成诉求的。”
江甯摆摆手:“不……不是要打官司的,他是我丈夫,我怎么能告他?”
闫椿微笑:“那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江甯已经到这儿了,什么都不说是不可能了,干脆豁出去,反正闫椿在律师这个行业有口碑也有信誉,更有陈靖回这样传奇的人物青睐,定是错不了的。
她一咬牙,全盘托出了。
何泓玉上初中时,学习不好,老师不待见他,同学也孤立他,他几度不想上学,是身为同学的江甯悉心劝说,他才勉勉强强上完了中学。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互相扶持久了,难免产生感情,可都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人,学校发现他们早恋之后,通知到家长那里,两家人一合计,干脆不上学了,早早地结婚生孩子,还能报告大队,分配个一亩三分地,有地种,总不至于饿死。主要他们那个小地方,上出学来的人也少,他们对读书能致富这一点深表怀疑。
何泓玉刚成年,就娶了江甯,在家种了两年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只能跟他一辈子蜗居在一米五的土炕,十分愧疚,终于在一天傍晚下定决心,不告而别,去了省城打工。
打工两年他认识了一些朋友,这些朋友虽然都是小人物,可也怀揣大梦想,他就做了个东,在出租房不远处的小饭店包了一间房,让兄弟几个开怀畅饮,聊人生,聊理想。大家都是粗人,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可说出的话也叫人觉得甚是有趣,渐渐地,隔壁包间的、大堂的,都凑上来听了,本来一个小时就能散的局,硬是撑到了后半夜。
何泓玉一看,这不就是老一辈的说书吗?古人诚不欺我,跟着老祖宗走总不至于错吧?
就这样,何泓玉的“书院”开张了。
从那间十平方米的小包厢到全国四十多家分院,他用了八年时间,江甯也早就被他接到了身边,为他们富贵却平凡的爱情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何泓玉很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