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敌合上眼,想不通他怎么就有这么个冥顽不灵的侄女。
“他向来说到做到,你要一意孤行,我也管不了,就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他不是省油的灯,他喜欢的那个,也一样。”
项蓦都听烦了。
“你老说他有喜欢的人,那你倒是告诉我是谁啊!”
项敌就在搜索引擎上搜了搜闫椿,给她看。
“看看,长得比你好看,还比你狠,看看战绩。”
项蓦吓得零食撒了一地。
“天!怎么是她?!”
项敌挑眉:“怎么回事?你认识?”
项蓦就把前不久发生的事跟他说了,指着那两件脏衣服:“这衣服就是她的。”
项敌笑了:“你要是不怕死,就继续。”
要是这样,那得从长计议了,项蓦前不久跟闫椿的对峙一点好处都没讨到,项蓦以为一个女人到了闫椿那个岁数,会更注重涵养,却败给了闫椿只注重自己爽不爽。
不行不行,得一下了。
项敌看她总算露出一点恐惧的眼神,甚是欣慰,也稍微有点为陈靖回担忧。
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侄女居然会畏惧闫椿,可见他追妻之路漫漫啊。
第二天是个晴天,闫椿一个日日忙着打官司的人,也无心观赏风景,把连夜起草出来的合同和一干文件给陈靖回发过去,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十多分钟后,手机响了,不是陈靖回,是肖黄。
闫椿没给他好脸:“你还敢给我打电话,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肖黄嬉皮笑脸:“哎呀,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陈先生说了,不用这招你不会出来。”
闫椿:“滚!你哪头的?现在认钱不认人了是吗?”
肖黄也得敢啊。
“我错了,我错了!姐,下次一定让他滚,绝不沦为他的狗腿子!”
闫椿把电话挂了,顺便拉黑,她刚上了他的当,再听他的话不是脑子有洞就是有水。再说,谁比谁大啊?叫姐?
陈靖回的车九点准时到楼下,他没给闫椿打电话,也没发微信,而是给她的QQ弹了一个抖动。
闫椿拿出手机的瞬间,心情很复杂。她想了想,给他回:“合同看了吗?”
陈靖回答非所问:“吃早餐了吗?”
闫椿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没答他的问题。
“看完合同再叫我。”
陈靖回:“我还没吃。”
闫椿:“没吃就吃啊,跟我说什么?”
陈靖回:“一个人吃饭不促进吸收,也不利于消化。”
闫椿:“呵呵。”
陈靖回:“我在你家楼下。”
闫椿:“啊?”
闫椿下楼了。
她倒不是担心陈靖回消化不良,也不是为了五百万,她已经到手了,法律服务到位就行了,陪着吃饭也不在合同条例里,她是想着陈靖回这一仗能助她翻身呢。
到楼门时,房东杨姐跟她碰了个头对头。
杨姐那张嘴,就没说过好话:“哟,闫大律师,您还有班上呢?”
闫椿年轻的时候,一点亏都不吃,“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还大言不惭地对陈靖回说,她从来掌握自己的命运,后来被社会啪啪打脸,她才明白他当时那句“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错,没有碰到应付不了的角色”,真的不是在故作老成。
现在的她懂得考虑后果了,没必要得罪的人,就不得罪了。
“没饭吃也得起床啊。”
杨姐给她一个别致的白眼:“马上又要交房租了,你这回是打算给我拖多久啊?”
闫椿没时间跟她周旋:“准时给你。”
说完,她往外走。
杨姐追出来:“你每回都这么说,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这名声臭了,根本接不着案子,饭都吃不起了,还有钱交房租?”
闫椿在露天地上,得阳光庇佑,也没有觉得底气很足,她的口吻里有太多疲惫:“不会差你的。”
杨姐吃得好,睡得饱,一天到晚就收个租也不累,说话中气十足:“小姑娘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一点诚信都不讲。”
闫椿给够她面子了,终于是忍不了了,扭过头来:“我每个月十五号交房租,你哪个月不是十号就堵我门口?成天打听我官司输赢、前程如何,我就纳了闷了,干你屁事?我少挣点钱就短了你房租了?还是让你没得吹牛说房客是著名律师了?”
杨姐愣了半晌:“你这话说得,你挣多少钱也不给我啊,我这不是盼着你好吗?”
闫椿:“我谢谢您了。”
两个人的谈话眼看告一段落,陈靖回非要上来凑个热闹,就站在闫椿身后,柔情似水地问她:“怎么这么久?”
闫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没来得及让他闭嘴,杨姐已经接上话了:“您是……”
陈靖回恍若未闻,对闫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