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真是好看极了——
易欣溶小声感叹,沐卉略带疑惑的向易欣溶看了去,后者轻摇头,便也起身了。
沐卉交代张治画在此用饭,饭后便去yin风楼附近等她即可。
张治画应声。
黄昏降至,附近大街小巷纷纷亮起了灯笼,泛黄的灯笼照亮了楼墙,繁华的生活气息缭绕蔓延至很远的地方。
很是安详。
沐卉很喜欢这种平静如水的短暂时光。
也许是心里渴望吧。
故而
喜欢。
沐卉和易欣溶随意的坐在yin风楼楼顶,二人的脸庞上留有最后一点余晖。沐卉不喜yin风楼的胭脂水粉味,一闻便觉要窒息般,故而两人折半对策上了屋顶。
“我看人,你记名,可好?”易欣溶提议道。
沐卉欣然点头,习武之人的眼力比自己这个整日看奏折,快看瞎了的眼不知好多少倍。
“这些大臣也真是的,你说怎么就好这异域之人的容貌呢,我觉得还是我们中原人好看许多。”
因yin风楼是西域一名老板所开,里面的姑娘自然也是西域之人居多,毕竟在这北方,也算是一项特色了。
“可能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人看得多了,总想换换新口味的吧,就像你一般,面食以前你甚是喜爱,现在不也改口吃起Jing细大米。”
易欣溶反驳道:“此般却是有原由的,我以为我朝种植出来的还是颗粒残缺暗黄的那般残次品。色泽鲜亮的大米口感好,我自然也是喜爱的。”
两人闲谈至久,yin风楼陆陆续续来客了,沐卉不慌不忙的掏出纸和炭笔,此种炭笔的笔尖是硬的,顶端还包裹着小手帕,这是沐卉的一等贴身宫女云柔提前备好的。
“礼部尚书风大恩,正二品的刘志副都统,内阁学士倪轩,大理寺少卿元轻棑...”
易欣溶断断续续的念了好一些名字,越念,越发觉得这些大人真是有钱,yin风楼内消费水平可不低,这一进一出,得花去不少银子吧。
易欣溶这一刻觉得陛下真应该削减俸禄了,并且是刻不容缓的那种。
“陛下,我今晚就上书削减我朝官员的俸禄。”
沐卉措不及防的听了这句话,顿而又想眼前这幕,倒也情有可原。
最让易欣溶不可思议的一幕是太师的学子从一品少师长孙可岚也在其中,进了yin风楼。
“陛下...这...长孙大人也进去了。”
易欣溶不禁难以置信,长孙可岚一向洁身自好,且还是杨华杨太师的学生,不应流连烟花柳巷才是。
“是...吗。”沐卉顿了顿,便把名字着重写了,还点了红墨。
沐卉的腿传来微微麻的痛楚,她小时腿伤到过筋骨,不能久蹲,虽在房顶上是坐着的,却也是半曲着腿脚,总归是不行的。
易欣溶察觉到沐卉的异样,便商议就此罢了。
沐卉把小本子收入怀中,由易欣溶半抱着送下屋顶,叫来张治画扶着沐卉,护送到宫门口,眼见安全到达,易欣溶也告退走了。
当晚沐卉让张治画照着她那本子抄在一块布上,她则是把午时挑出来不重要的奏折看了几眼,随意写上已阅,便没了后续。
沐卉临睡前把床边的前朝野史拿来看。
待到张治画抄完名字,查看陛下是否需要熄几盏灯,便见其依然睡着了,张治画轻手轻脚的留了一盏灯,其他都熄掉,才又退了下去。
沐卉坐在皇椅上拿起张治画备好的红茶喝了口,润了润嗓,这里面放了蜂蜜,她一直很喜爱这一口。
让司礼监连同一个小太监把写有大部分官员的白底色布展开,底下的官员见有自己名字的胆战心惊,自在心里掂量近日做了些事得罪上面那位,布上无名的一旁乐得看戏,满脸的幸灾乐祸。
易欣溶这时站了出来,恭敬的行礼后:“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我朝自开国以来,官员的俸禄和节假的奖赏都高过于其他国俸禄,故而臣请旨,按能力分配俸禄,能者居之为上,次则排后,最为次者则罚去边疆给林将军当打手吧。”
众人听闻前面的话,还稍为安定,没甚动静,但最后那句话实在让人难以镇定。
文官立马不干了。
太师杨华佝偻着背站出来,平淡的说道:“禀陛下,微臣以为不妥,文官向来是动脑,提建议以便陛下决断。武官出武力护卫皇城,以此看来两者实属平衡,实在不应以能力议俸禄啊。”
礼部风尚书站出后杨太师半步,极力上言:“陛下,微臣觉杨太师说的甚是为对啊,若是这般,那若是能力稍微不突出点,便要削减俸禄派去边疆,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陛下”,臣以为风大人所言甚是。”
相较于杨华的淡定,其他官员就要躁动了些许多
文官纷纷附言,一时之间朝堂又变成如菜市场热闹,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