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决拧起眉头,难道她又病了?这才离开几天,纪王府的人是怎么照顾她的?
他跟上去,发现莲香走进一个清雅幽静的院子,没怎么犹豫,从院外跳了进去。
许是关心生乱,闻人决却没发现,隔着一条小路,沈瑾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沈瑾提着一摞书,正要给沈宜安送去,谁料走到她院外,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刚想叫护卫拿人,结果那人翻过院墙,被灯火晃过脸,他顿时认出来那是闻人决的脸。
可叫他逮住了,闻人决这厮还敢来?
沈瑾挽起柚子,把书扔到一边,也没惊动护卫,自己蹲守在院外,心想等闻人决出来,自己就来个偷袭,替妹妹出了这口气。
沈宜安昨日着了风寒,被冉姑姑逼着吃药,若是从前她撒撒娇就能少喝几口,但在这纪王府,有纪王妃盯着,冉姑姑正直不阿,她软话说尽了也没用。
那药苦得她小脸皱成了一团,而且满屋子都是药味,她闻着觉得自己的风寒都加重了。
“把窗户打开。”她闷声闷气地说道。
莲香牢记冉姑姑的叮嘱,不能让公主再吹了风,但她听着沈宜安绵软无力的声音,最终还是心软:“奴婢就开一条缝,一刻钟就得关上。”
莲香给她围了条厚绒摊子,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未料到此刻正有个人站在窗外。
“大,大都督?”莲香咽下嘴里的惊叫,回过头去,自家公主背对着窗户,像是没听见。
闻人决目光探向房中,看见那抹瘦弱的身影,心里不禁一疼。
莲香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闻人决一手撑在窗沿上,似乎就要这么进来。她犹豫的工夫,人已经站在房间里了。
“那,奴婢先出去?”莲香识趣地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屋内静得只有男人特意放轻的脚步声,沈宜安心跳得厉害,她并未睡着,刚才莲香一连串的反应她也都知道,身后那个人缓缓靠近,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包围了自己。
身后的位置一沉,他坐在床边,带着热气的手接近,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
沈宜安极力克制,放缓了呼吸,希望他快些将手拿开,又眷恋着他手上的温度。
闻人决从她不停颤动的眼睫判断出她在装睡,他扯起嘴角,俯身凑近她耳旁,声音沉哑:“软软,睡着了吗?”
她极度敏感,被他灼热的气息一熏,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闻人决眸光一暗,落在她额头上的手往下,不受控制地揉搓她柔软的耳垂。
她终于忍耐不住,拍开男人的手。
“你,你怎能这般闯进来?”沈宜安整个身子都缩在毛绒绒的摊子里,靠在床里,改为面对着他。
她说话时带着可爱的鼻音,连指责人都没半点气势,闻人决低低一笑,扯过她身上的绒毯,在她惊叫之前把人捞进了怀里。
“是我不对。”他十分干脆地承认,任怀里的人如何挣扎,仍是紧紧抱住她。
“公主想如何惩罚我?”闻人决低头寻到她苍白的唇瓣,忍不住轻轻吮吻,直到唇上有了些血色,他才停下。
沈宜安推拒他的胸膛:“别过了病气给你。”
闻人决黑眸深深凝望着她:“我不怕。”
他低下头,似乎又要吻她,沈宜安把头埋进他胸膛,惹得男人暗暗发笑。
“怎么病了?吃药了吗?”闻人决紧了紧她身上的绒毯,捂着她不留一丝缝隙。
他身上的温度本就不低,沈宜安贴着他,又裹着厚绒毯,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她柔弱地挣扎:“热。”
闻人决松开一些,她才别扭地说:“就是吹了风,吃几日药便好,你怎么到这来了?万一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发现又如何?我不是你夫君?”他温热的身体又缠上来。
沈宜安此刻觉得他跟那条缠人的狼犬也没什么分别。
“不是要和离吗。”她提醒他:“很快就不是了。”
闻人决故作生气,啃咬她颈侧露出来的莹白肌肤,“那是假的,你敢当真,试试?”
沈宜安落到他手里,只有躲避的份,被他狠狠欺负了一番,身上都出了汗,软声赶人:“你快走吧,真的要被发现了。”
闻人决给她盖好被子,擦掉她额上的汗,低声道:“近日我不能过来,你好好养病,莫再吹风,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到时我来接你。”
“知道了,你快走。”沈宜安轻轻推他。
闻人决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走之前关紧了窗户。
他像来时一样,攀上墙头,轻巧地一跃,落地之时,一阵疾风扑向他后脑,他下意识侧身,抓住那人的手臂,朝地上一摔。
“哎呦,手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闻人决立刻收回将要踩上去的脚。
他扶起那人,幽幽一叹:“大舅子啊,下次别玩偷袭,你也知道,我下手没什么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