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惊溯把江南跃跃欲试的小模样收入眼底,再开口时就带出了两分笑意,“这一点在下甘拜下风,但是,如果在饭后做一下记忆力测试当做娱乐性节目的话,我个人还是十分愿意的。”
“所以,江南同学,可以请我去你们家一起吃个晚饭吗?”
江南:“?!”
江南同学,不,是江南天才脸上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反向打脸晕出了两分红晕,这种情绪一时冲击得她不知道应该要先惋惜定会远离她而去的小饼干,还是要再说两句证明强调自己超人的记忆力过去并不会存在时灵时不灵的事故。
江家。
继第一次的门铃之后不久,又响起了三下门铃声。
和前次不同,三次门铃声中间两下停顿均匀,似乎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门外来者刻在骨里的从容沉稳。
舒女士和江父对看了一眼,前者好奇疑惑,后者已经陷入沉思,怀疑是不是席家有什么长辈后脚也跟过来了,当然他也没觉得会是上面的那位大领导。
江父和舒女士两人亲自上前开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映入眼帘的先是自家的小闺女,虽然脸上似乎憋了三分有些僵硬的不自在。
舒女士一把呼上江南软软的发顶,毫不留情地撸了两把,视而不见闺女脸上撅得老高的小嘴,继续不停手上的动作。
热情地对你动手动脚两下怎么了,这是老母亲对不着家女儿表达深沉的、源源不断母爱的一个方式罢了。
“南南,你不是向来掐点到的吗?什么时候搞得这么客气有礼貌啦,还这么规矩地按了三下门铃?不过,就你那忘带钥匙就喜欢蹲门口的破习惯,你竟然知道我们家门铃在哪儿按的呀?”
舒女士捂着半边嘴角笑得咯咯响,银铃一般动听,日常(嘲)玩(讽)女儿的Cao作手到擒来。
没有听到自己先生江父日常配合的附和声,舒女士失了一半的快乐,把笑得如水的眼波转到身边,视线扫过半圈的时候却突然顿住,好像还有一个人?
于是,舒女士一秒收敛,恢复正经,连原本长久待在江南发顶的右手也收回,改放为轻柔地搭在江南的肩头,表情高雅自然,“南南还带朋友回家做客啦?”
不同于妻子,江父是见过言惊溯的。
这个年轻人虽然不在军政圈做事,但是在顶层的那批人眼里还是非常有存在感的,部分事情江父在那次子虚乌有的谣言里特意留意过,是为国家做成了几件大事,能力不低。
但是,看到言惊溯双手拎着见面礼并肩站在自家闺女的身边,江父毫无愧疚地否认了过去他称赞过的两句优秀。
没有存在过的事情,臭小子果然很不识相,这么突然上门连给他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言家小子怎么上门也不先打声招呼?前两天还和言局见过一面,和我说起你这个侄子不打算入军区的遗憾,怎么?年轻人现在开始没有进取心了?”
江父这两个问题问得十分尖锐,其中有考量,有试探,还有几分眼藏不住的敌意。
从小到大,江南这个小闺女就一直蹦哒在江父的头顶上各种意义上的闯祸,要不是江父从来没有蓄胡子的习惯,估计江南小朋友的少年壮举里面还得添上一个揪光老父亲胡须的恶事。
只是,鸡飞狗跳、猫嫌狗憎的过去如果不是江父特意地纵容,又怎么会发生呢。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格外遭人疼,虽然吧,江父觉得自己就算是再活个几世也遭不住有一个和闺女性格一样的情人,但他对江南的疼爱也确实存在并且深厚。
所以,江父这个平日里含蓄内敛的政客,面对这个出现在女儿身边的异性也如同一般普通父亲一样充满醋意和敌视。
面对江父充满压迫力的目光,言惊溯即使略有些紧张,也仍旧保持一贯的沉稳姿态,开口回答。
“不入军区是我早已决定的,不会因为旁人的看法而改变。而进取心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以固定的方式来表现出来,当然,我个人是有自己的事业,在我看来国家内部的军政管理人才济济,不缺少我一个。”
“毕竟,相比较国内竞争,我更愿意从国际上那些国家手里虎口夺食,撕下一块利益蛋糕。”
言惊溯今日没有佩戴眼镜,狭长的眼睛因为下颌抬高而眼皮略敛,但随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气质逐渐摄人。
在脑袋里开了个科研小差的江南听话只听了一半,“欸,什么夺食?抢了谁的吃的?”
于是,言惊溯满身惊人的气场瞬间变换,开始柔软,最后重归内敛。
“是虎口夺食,也没有人要抢你吃的。”
目睹这一切的舒女士和江父:“……”
江父不甘示弱,却努力压抑住把这个在他闺女前献殷勤的年轻人赶出去的意图,“是吗?虽然老话都说打江山比守江山简单,但是聪明人都知道,和平发展年代两者的难易或许会被倒置,你又凭什么笃定能够夺得那块蛋糕?”
江父的一番质疑甚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