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曾有一位著名教育家说过,“世间天才之所以称为天才,固然由于有伟大的创造力,而他的感受力也比一般人强烈,比方诗人和艺术家:你见不到的东西他能见到,你闻不到的东西他闻得到。”
江南这坑子是不指望她有诗人和艺术家的情怀了。
她现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惹了“众怒”。
卓越班级里除了她以外的十四个同学,已经因为她课堂上不同寻常的表现盯上她了。
能进中科大的哪个是简单的人,更不要说每届只有一个卓越的班级,里面不说是人才济济,妖孽横生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几乎个个都是国内外高校的博士生,研究生的比例也是很少的。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一个女娃子,据说还是特招的本科生。
凭什么?
他们这些人拼死拼活才挤破头进来的,不知道熬了多少年。
你一个北院走出来的普通本科生有什么凭仗可以和他们有相同的待遇,还坐在同个教室里。
怕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这批毫无质疑可以称作天才中天才的存在,他们能够凭实力站在这里,都或多或少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
关系户绝对是被他们看不起的。
然而——
一心只有学习的江南对班级里的暗chao涌动毫不知情。
直到有一天。
课堂上的唐教授提到了物理学上十分著名的“弦理论”,这一理论未经证实但却是领域内最杰出、最具争议的理论之一。
教授讲到这里的时候,底下的学生都开始屏气凝神。
这个唐教授以爱课上提问学生出名,而且他是根本不会考虑听课学生的知识水平的,随心所欲甚至有时会跨领域。
上课对唐教授来说,更加是一场互动式的交流会。
这样的方式确实更能提高学生对知识的理解力,但是太猝不及防了,底下一个个的都安静如鸡。
生怕自己被提出来做典型,丢脸是不怕丢脸的,就是站起来也是无话可说,那还不如坐着呢。
“江南同学知道,我上星期还看到她拿着一本《Superstring theory》(超弦理论),还是英文原版的……”
班里有一个本科哈佛留学来的海归爆了一句,他也不是恶意,只是纯粹惊叹半加了点看戏的心态。
天才之间,从来不会有枪打出头鸟的说法。
谁行谁就上,能说出个所以然就让人佩服。
江南窝在教室中后方,看到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探究目光也丝毫不慌,心态稳得一批。
这些授课教授的思路因为几十年的积攒而可以手到擒来地实施大跨度的跳跃,江南与之相比,却半分不逊色。
看《超弦理论》是因为江南在整理先辈手札里的那些数据之后,产生了一点点怀疑。
所以,想要找国外专业的书籍来理理头绪。
唐教授的目光看过来,暗含期许和鼓励。
“既然这样,江南同学不妨表达一下对弦理论的个人理解,随便说。”
江南把手里的两本翻了一半的原版专业书放下。
张口就来,“物理学家假设所有的基本粒子都是一维的循环或者‘弦’,每一个都以不同的频率振动……这是弦理论的定义。”
“弦理论使物理学家能够将量子力学,与支配时空的定律联系起来称为广义相对论,并将自然界的四种基本力量统一为一个单一的框架。”
江南侃侃而谈,说得很简明,缩段成句,但却切中要点。
原本稳稳站在讲台上的唐教授眼神越来越亮,他情不自禁地向江南的位置走去。
但是更令人惊骇的还在后面——
经常“三分热度”的江南实质上从来都是一根经走到底,她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往死里喜欢,往死里研究。
即使接触弦理论只有两天,但是她对理论的认知显然是非常Jing深的。
到现在,她开始把那部分属于她的思考融入其中。
“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弦理论只能在一个有十个或十一个维度的宇宙中工作,包括:三个大空间,六个或七个压缩空间,以及一个时间维度……”
和江南面对面站着的唐教授似乎也被带入她的思路跟着走,他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压实的空间维度——以及振动的弦本身,大约是原子核大小的十亿分之一,目前没有任何可以想象的方法来检测任何小的东西,所以没有已知的方法来验证或否定弦理论。”
江南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奇异地顿了顿,她抬头和教授的眼神对上,有一种熟悉的亢奋感充斥全身,叫嚣着想要被释放。
她说,“对于验证的方法,我个人稍有想法,但在这里就不和大家展开细说了。”
音量其实并不高,却如一口大钟敲入在座个人的心中。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