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到许斐说的话,闻言抬头看着柳榆,“你不喜欢吃辣锅吗?”
许斐哈哈笑着,正要说些什么,被柳榆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柳榆:“不太习惯吃辣,”热气熏着,他冷白的耳尖慢慢泛红,柳榆自然而然地用公筷给邱关在番茄锅里捞了个丸子,“吃吧。”
许斐狐疑地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他大悟特悟,趁着许眉去补菜的时候,跟过去,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你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许眉不懂他在讲什么,拿了份豆皮就要往回走。
许斐拉住她,使了使眼色,声音压得很低:“你觉不觉得柳榆和邱关有点什么?”
许眉手一抖,“你才看出来?”
这下轮到许斐愣住了。
许眉高一就和柳榆一个班级,认识了柳榆三年,对方前两年还是那种可以冻死人的冰山样子,怎么现在就冰山融化,对着邱关如同一池春水。
她说:“我看啊,你柳哥可能还是单相思,关关她一直都那个样子,说不定还不知道呢。”
许斐纠结地回到座位,为了手头不显得太空,随手拿了一盘爆辣牛rou。
他涮着rou,一边想着,一起长大的发小这就有喜欢的人了,大家说好了一起当单身狗,怎么你就忽然叛变了;一边纠结,邱关看样子还不知道,柳榆他要怎么办呢。
直到筷子停了几秒,薄如纸的牛rou熟了,一口下去,像是吞了一团火。
他这才看到盘子里,薄薄的牛rou上通红一片,撒满了辣椒,旁边标签标着辣度:地狱辣,请谨慎食用。
他猛灌冰水,胃里又辣又烫:“麻烦再上一壶冰水!”
柳榆的事,让他自己Cao心去吧,看邱关什么时候会喜欢他。
许斐捂着胃如是像。
·
邱关第二天一早,七点钟起床,简单收拾一下 ,就拖着行李箱,去了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并不远,单程大概一小时,来回的时间控制在两小时内,这在帝都已经算是很近的距离了。但是有这两个小时,不如多训练几组。
她的发烧已经好全了,夏天的风吹过来,带了一阵清爽的绿意。
这是盛夏,邱关坐在地铁上,地铁满是人,这是早高峰,有小孩在上学,还有人头靠在栏杆上,闭目养神,想要多睡一会。
训练基地九点开门,会有清扫阿姨来上门打扫卫生,邱关带着证件刷卡进去,教练已经早早等着了。
队里的几个指导都来了,他们都直到邱关报名参赛的消息,心里十分不爽。
一天不上冰自己知道,两天不上冰,同行知道,三天不上冰连门外汉都看得出来。
更何况邱关已经一年没有参与集中训练了。
曹教练是队里的总教练,她年纪不小,本来带完今年就要退下去,为人很是严格。
她皱着眉,想要吸烟,可是大厅是禁烟区,摸摸兜,作罢了。
曹教练说:“上冰吧,让我们看看,要是行,就可以比赛,要是不行,就老老实实下去当个替补。”
所有人都不看好邱关,刘武教练想拿着之前邱关试滑的记录给几位同事看,被曹教练摇了摇头。
只有亲眼所见,才为真实。
国内花滑竞争激烈,每个年轻女孩来到这里都以为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她们带着青涩的天赋和极致的努力来到冰场,又带着满身伤病离开。
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成为花滑公主花滑皇后花滑女王,几年后只能黯然退场。
邱关之前得到国际赛青年组第四名,已经算是失败者其中翘楚了。
但是邱关绝不妥协。
一行人来到冰场,少女穿着专门的训练裤,是颜色很深的黑,她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打开手机,从收藏里放了一首歌,最大声。
音乐飘扬在冰场,白色的冰场寂静无人,邱关自在得像是蝴蝶一样飘着进场,滑行了几周,静静半跪在冰面上。
忽然,一个音节爆炸开,少女猛然一动,速度极快,带过一周,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在冰场中像是一直黑色的轻盈的蝶。
音乐越来越激荡,乐声就像是一阵席卷过来的风。
在一个重音,曹教练眯起眼睛,他听到了极为清楚、干脆的一声落冰。
她看着倾斜着在半空旋转的少女,清楚少女这是在炫技。
她靠在栏杆上,远望着少女。
邱关动作行云如流水,她在空中整整旋转三周,如果接下来没有失误,这已经足够让运动员在国赛拿到冠军了。
又是一组捻转步,让许多选手头疼的捻转在邱关这里只能算是大餐中的一道点心。
音乐渐渐低垂下来,如泣如诉,像是夏天树荫间刮过的暖风,一阵一阵。
邱关的动作也从大开大合变得平静下来,冰场上黑色的蝴蝶长腿举过头顶,随着缠绵的乐声不断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