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絮絮为人宽厚,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呵!”曲柳折嘲讽一笑!后退了半步,他整了整衣衫,把背挺得笔直:“师姐,男人,自是最了解男人的,越是深爱,便越不可能容他人染指!”
二人不欢而散,宋繁满腹心事地离了竹林小筑。一路走回上京,倒是一点疲惫也没有,途径菩提寺时,恰好遇见两个熟悉身影。
“宋三?”杨雯一双杏目蓦地睁大,带着几分诧异:“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繁从她身旁的纪长风身上收回目光,说道:“刚从林子出来,不知道翁主与你也在这附近。”见纪长风淡淡颔首,似有离开之意,她赶紧上前拱手行礼:“下臣参见殿下!”
纪长风暗自埋怨她的自行其是,只好顿下转身的步伐,说道:“指挥使不必多礼,这么一大早,去林子里散步吗?”
宋繁:“师弟不适应上京的烟火气,非要去郊外住,下臣应邀前去品茶。”
纪长风:“指挥使好雅兴。”
杨雯兴奋地说:“哪个师弟啊?是不是上次站你身边跟神仙似的男人?宋三,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诶,我觉得那个人站在你身边,简直就是珠联璧合啊,啧!怎么说呢?就像我娘珍藏多年的那对玉如意一样,缺了谁都不行!可是你那位……”
“杨启慧,我不用你觉得。”宋繁笑眯眯地看着她,恨不得拔剑送她归西。
杨雯讪讪,她又多嘴了。
纪长风垂下眼,无视心里那阵闷痛。“没什么事,本殿就先回去了,杨小姐,记得你的承诺!”说罢,带着身边的春凌施施然走了。
宋繁欲伸手挽留,终究是强行按捺住心神,缄默不言。
杨雯望着这一切,若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愚不可及了。她伸手拍了拍宋繁的肩膀,安慰好姐妹:“行啦,姐姐我明白,都是女人嘛!走,上我家去煮酒!”
二人并肩走回杨府,几个月前,杨雯考了武科举,成绩很是理想!她正想跟王怜宋繁几个姐妹们报喜,却发现她们都无暇顾她。于是她也只能独上西楼,望“酒”兴叹了!如今终于能和姐妹喝个尽兴,她高高兴兴地吩咐小厮准备围炉和佳酿,柴火一烧,清冽的美酒开始沸腾。
烧上一壶辛辣的美酒入喉,杨雯浑身舒畅!“听说你也要成亲了,打算什么时候啊?”
宋繁:“下月十五,放心吧,请帖少不了你的,到时候交份子钱的时候痛宰你一顿。”
杨雯哈哈大笑:“那可不一定!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与翁主的婚期也正好在下月十五,哈哈哈哈哈!”
手腕一个不稳,滚烫的烈酒倾倒出来打shi了宋繁的衣襟,宋繁眉目淡淡:“你和翁主有婚约?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未听过?”
“也是匆忙,”杨雯说道:“前几个月你们不都忙得团团转吗?我也没闲着,凤君频繁招我们几个进宫,起先我也不知道凤君的用意,但你也知道,翁主自幼与我们几个熟稔,我和他都快处成兄妹了,一来二往,翁主便与我摊牌了。”说罢,她摊了摊手:“可巧我也不愿与那些个矫情十足的贵家公子们食髓知味的处着,干脆与他凑一对,对亲上也有个交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宋繁看着她,面上有些愠怒之色:“你这样根本给不了翁主安稳!我劝你还是推了这门亲事吧,翁主他与你根本不合适!”
杨雯性情浪荡,贪新厌旧。纪长风那么执拗强势的一个人,二人搭在一起,只怕弄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
杨雯却没听出深意来,大咧咧地拍了拍宋繁的肩膀打趣:“行啦,我都没介意你和翁主睡过……”
“你胡说什么!?”宋繁转脸,猛地抓住她衣襟,愤愤不已:“你休要侮辱翁主清白!”
清白?
杨雯几乎要怀疑宋繁来的路上偷喝酒了,纪长风有个什么清白?上京的翩翩佳人,翁主府幕下之宾过半。这叫清白?
看见杨雯眼底的鄙夷,宋繁冷静下来,慢慢松开手去。
杨雯也没记在心上,继续饮酒。炭火烧得发红,屋子里很暖,只是某人的心很凉。
宋繁:“启慧,对不住……”即便是看过纪长风的守宫砂,又能如何呢?对她来说,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杨雯淡淡一笑,说:“没关系!”
宋繁又说:“翁主喜欢专情的女子,我们这样的,根本配不上他。”
杨雯侧过头,眼里带着三分诧异三分古怪:“上京城里无人不知翁主对你的心意,你却从不回应,我以为你不喜欢翁主。”
宋繁站起身来,撇过脸掩饰满脸的落寞!“我走了,翁主与我们少年结识,你多念念往日情分,行事也该收敛一些……”对于习惯纵情声色的女人来说,十有八九是收不了心的,因为圈禁只会挑起她们的逆反之心。
杨雯对着她走远的背影大喊:“宋繁,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翁主的!”
纪长风站在树下,回忆着上辈子,他和宋繁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