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今晚又交锋了一次?”声音里有闷闷地笑。
“讨厌!”杜如芸锤他一下,“还不是为了争你这个臭男人!”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揽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男人低笑着回答:“荣幸之至。”
杜如芸打开纸条,在月光下努力分辨:“别苑西,橡树,艹……”杜如芸一惊,莫非楚凌霜也是穿越之人?
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整个字条都是用画眉的碳笔匆匆写就,那草字头下面还有隐约的一笔,应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却来不及完整记下来,只能匆匆结束便想办法给了她。
梁程煜接过那张纸条,皱眉仔细看了看:“那个楚……什么公主,一直住在宫中,没有出宫开府的,只有几个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这里的别苑,不知是太子还是二皇兄的,需得好好查查。至于最后这个字……”
杜如芸用手指在膝上慢慢画着,草字头下面会是什么?楚凌霜当时的言语又浮上心头:
“杜姑娘,你该不会是躲着我吧?”
“我昨日把马鞭丢在你那儿了,不如今晚我和程煜哥哥过去一趟,把它拿回来?”
躲着……马鞭……一起……
“她说的,难道是小丫的下落?”
梁程煜沉yin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过来:“她说躲着,应是指小丫失踪;特意提到马鞭,也是暗示我,和马鞭里的药有关。这个草字头,便应该是‘药’字的一部分,而前面的别苑和橡树,应该就是找到小丫的线索!”
“太好了!”杜如芸开心地低叫起来,“我们去找小丫!”
“不,你不能去!”梁程煜伸出手来,“药给我,你先回家去。”
杜如芸抬头瞪着他,但她也明白,太子别苑一定防守森严,她去了只能碍手碍脚,说不定还会像上次那样害梁程煜受伤,只好掏出那个小药瓶交到男人手上,嘱咐道:“你小心些!”
夜已深,梁都的街道上已经空空如也,凝仙湖上的船家都熄了灯,陷入宁静的睡眠之中。
男人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和药瓶一同握住,带着她飞身下塔,又脚不沾地地飞檐走壁,迅速把她送回了杜宅庭院。
叫来两个侍女陪着杜如芸,他这才转身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那两位侍女都是练家子,是梁程煜专门派来贴身保护杜如芸的。服侍着杜如芸睡下,两人便尽职尽责地,一人守在屋外,一人守在床边。
杜如芸裹着薄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侍女新兰是个细心的,见她在床上不时翻身,轻轻问道:“姑娘睡不着么?可要喝水?”
杜如芸点点头,喝了杯温水,干脆抱着被子坐起来,和新兰聊天。
这两个侍女是姐妹俩,云州人,还在十岁左右,便因为家中贫困被卖到青楼。
姐妹俩也是个倔脾气,一直不肯听话学艺,常常遭到老鸨的打骂。
正巧有一日梁程煜去谈事情,两人不堪折磨,拼命逃出了房间,却一头撞进了梁程煜的房中。
“殿下没有责怪我们,问明情况后直接给我们赎了身。因为我们不愿回家,便将我们放在侍卫死士之中,一同训练。”
杜如芸点了点头,看着她道:“难为你们了,若以后想做点别的,我倒是可以帮忙。”
新兰笑道:“姑娘心善,不过我们现在很好。这次北上之前,公子还特意嘱咐我们,让我们找城中手最巧的大娘,学习梳发盘髻。”
她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好几把梳子,给杜如芸看:“您看喜欢哪一把,明日我来帮姑娘梳头。”
杜如芸含笑看着那几把梳子,哪一把梳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曾经给她梳发的人,现在究竟如何。
天蒙蒙亮的时候,梁程煜回来了。
他小心地走到杜如芸坊前,房外的新梨正握着匕首藏在门边暗处。
他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无声息地开门进去。
新兰立刻察觉,扭头看过来,见是主子回来了,做了口型道:“刚刚睡着。”
梁程煜皱眉来到床边,女孩正蹙着眉,似乎在梦中也在担心。
新兰静静退了出去。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寒气,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孩,她却突然感应似的,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杜如芸惊喜,掀开被子便要下地,被梁程煜伸手按住。
杜如芸却抓着他的手,两眼在他身上不停地打量。梁程煜轻笑:“放心,我没受伤。”
明显可见的,女孩长出了一口气,捂着被子往里挪了挪,拍拍床边道:“快来,给我说说如何了。”
梁程煜顿了一顿,在床边犹豫了半晌,却被女孩伸手拉住,只得在床边坐了,斜靠在床头。
杜如芸往他身边挪挪,把被子的一角往他身上一搭,喜滋滋道:“快说快说!”
可男人现在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