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一愣:“可是已有了落脚的地方?”
杜如芸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两个月前,得知要来贵国演出,如芸便拜托了牙行帮忙寻一处宅子用作落脚之用,您看看这个地址怎么走?”
官员看了眼那纸条,恍然大悟道:“原来新荣里的方宅,是被杜会长买了去,难怪难怪!”
新荣里的方家,曾是大梁首富,方宅极大,前厅后院加上园林,几乎占去了新荣里的一半。而那位方员外,因为年纪大而回了乡,方宅便一直空着。
没想到三个月前,方宅的门突然就开了,人群来来往往,竟像是开了工程。只是这工程十分奇怪,既不是修缮,也不是扩建或所建,反倒像是要把临街的一侧庭院大加改造。
梁都人都十分好奇,有好事者四处打听,最后只知道方宅已经卖了,而买主是谁,买来做什么,连牙行的人也一无所知。人们议论纷纷,有说是外国使节买来做使馆商会只用,也有说是不知哪国的富商拿来金屋藏娇,大家都盼着这屋主能早点过来,让大家一睹风采。
没想到,今日竟让他第一个得知了屋主的身份,正是一年以来,在乐都大放光彩又在四个月前得了乐都商会会长之位的杜如芸。
那官员愣了半晌才答道:“杜会长好眼光,这处房产极好,地段也繁华。今日接待之事,小官还要去宫中复命,我这边叫人带您过去。”
说着,叫来了礼部的一个年轻的员外郎,上了杜如芸的马车,引着车队向新荣里驶去。
梁都地处平原,街道宽阔,乐国车队浩浩荡荡而过,引起了不少梁都的民众围观。等他们到了新荣里的宅子大门前,百姓已跟了一路,热闹非凡。
智霖大师走下马车时感叹了一句:“我果然应该到梁都来。”
“是因为梁都繁华?”那位承恩寺的小知客跟在他身后,不解问道。
“梁都繁华也不过是人间寻常,乐都同样也可感受。”
“那是因为什么?”
智霖摇头失笑:“因为跟着杜坊主,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给你个惊喜。”
周围的一圈人都笑了起来。
拉拉杂杂的把大小箱笼都搬进宅内,已经到了申时初,秋日稍偏,梁都的居民们照常来到茶肆酒楼消磨时光,大家惊喜地发现,茶肆里说书人的段子换了,今日开讲的,竟是那位刚刚来到乐都便引起轰动的杜坊主。
“哎呀,我早就想听听这位杜姑娘的故事了。”
“是啊,听了三个多月六殿下的故事,真想知道收留我国皇子,和皇子一起遇仙的杜家坊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哪!”
“听说那杜坊主也很传奇,我有亲戚在乐都,过年时来说过一些,不过这大半年来,应该有更多Jing彩的故事吧!”
“嘘~别说话,开讲了!”
乐于吃瓜的大梁民众,在茶肆酒楼如痴如醉地听着杜家乐坊的传奇故事,而今日未能去酒楼休闲的梁都百姓,却亲眼目睹了一个大瓜。
酉时初,正是晚膳时分,新荣里却马蹄声声,一群骑手自皇宫的方向,气势汹汹地疾驰而来。
骑手们在新换了主人的杜宅门前甩蹬下马,一个女声喝道:“楚国安宁公主到,杜氏如芸,速速接待!”
那女声高亢尖利,声音也大,这动静一出,半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新荣里又正在梁都最大最繁华的商业街附近,这一嗓子,直接把商业街的人都惊动了。
好奇的民众探头探脑地看过来,正瞧见几个月前来大梁和亲的楚国公主楚凌霜,一身飒爽骑装,正不耐烦地站在杜宅门前。
“哟,那个是楚国小公主吧!来了梁都几个月,还没定下来嫁给哪位皇子的那个?”
“听说可横了,咱们大梁七个皇子,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都已成年,九皇子也已经十六岁,她挑来挑去都半年了,还没拿定主意,这是不打算嫁了么?”
“那她今日来方宅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方宅卖啦,卖给了那个乐国的传奇坊主杜如芸,我刚才还在茶楼听她的故事呢!啧啧啧,也是个厉害的。”
“诶,咱们六皇子是不是就在杜家乐坊?难道这里面……”
“哟,你一说还真是,怪不得那小公主不肯选,难道是在等六皇子回来?”
吃瓜群众一脸八卦,楚凌霜却等得不耐烦了,马鞭一挥:“冲进去!”
她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冲着杜家大门便撞。
才刚撞了一下,杜府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半扇,那撞门的侍卫一个收势不及,差点摔个跟头。
杜如芸皱眉站在门前,低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跑到人家大门前来撒野!”
楚凌霜一甩马鞭,鞭稍刷地一下从杜如芸脸颊边擦过,狠狠打在大门上:“什么野丫头,我是大楚公主楚凌霜,杜如芸,你给我讲清楚……”
“什么清楚不清楚?”鞭稍并未碰上杜如芸的脸颊,她柔嫩的肌肤却因为武器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