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自己的探查与其他探子回报,那帮山匪应是躲在老矿脉的岩洞中,”他用朱笔在图上圈出一块地域。这里并不难找,但麻烦就麻烦在那些老矿坑。
当年挖矿的时候并无统一规划,也未留下图纸,山中矿洞纵横,出口众多,想要堵住所有的矿洞口,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因此最好是能做出一种形势,让那批山匪自投罗网,自己跑进我们的包围圈里来。
盛英奇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了好友的计策。
宋英梧还一头雾水,问道:“山匪那么多人,我们又不是神仙,怎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投降?到底是什么办法?”
梁程煜看了盛英奇一眼,两人相对,同时做了个口型——火攻。
盛英奇哈哈一笑,一振衣袖:“走,咱们剿匪去!”
乐都。
年节到了最后两日,人们依然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
今日已是十四,各家乐坊都铆足了劲,准备在明日的花车游行上一展身手。
杜家乐坊也一样,一早,杜如芸便去了城东,检查自家的花车。
由于花车游行是每年的固定节目,而这种巨大的运输工具平日里根本用不上,因此乐都东西两家博兴车行,专门推出了花车租赁的业务。
每家乐坊都有自己固定的花车,车行会在灯会前一个月将车准备好,按照各家的想法装饰一新,演出当天,乐坊只需来人即可。
杜家的花车在城东,早已准备停当,车身高三层,十分宽大,装饰更是花团锦簇,华美异常。
杜如芸上车仔细查看,十分满意。.
回城的路上,却碰见了熟人——柳莹莹。
这个热衷于案件和勘察的女孩子,一脸愁容,大冷天的居然一个人走在路上,失魂落魄地,连马车都没坐。
路过的杜如芸停了车,掀开车帘叫她:“莹莹,想什么呢,上车来。”
柳莹莹思路被打断,颇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却依然提不起Jing神来,直到被杜如芸亲自拉上了车,才稍稍回过神来。
杜如芸知道她是个痴的,当下也不着急,给她倒了杯热茶塞进手里,柔声道:“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柳莹莹生母早亡,那时柳提刑官还是京兆府少尹,整日里忙于各类案件,对女儿照顾不过来,便会把她托付到京兆府一位赵参军家。柳莹莹自小在老参军家长大,自然对其感情深厚。
后来柳大人去了提刑司,参军却一生未得升迁,在这个位置上告了老。
柳莹莹知恩图报,每年过年都会去老参军家拜年,今年也不例外。
可如今,老参军已告老回家,没了官职便没了俸禄,儿子成亲后被媳妇撺掇,只顾自己不管两老,老人家两口自然过得极为艰难。
今日柳莹莹去拜年,见那老参军家徒四壁,大冷天里连炭火都生不起,从小照顾她长大的慈祥老妇人,只能窝在床上避寒,十分心痛。出门后让跟着的小厮丫鬟去买了五十斤冬日的炭送了去,自己则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
杜如芸陪着她叹气,世事便是如此,并非好人就真的一生平安。
马车慢慢前行,柳莹莹的心情恢复了些,拉着杜如芸的手道:“老参军今日还说,想要去城北承恩寺修葺的泥瓦队里找个事做,他那样一把年纪了,怎能做如此的苦工?年轻时办案无数,身上还有那么多伤,真要去修庙砌墙,怎吃得消?”
听到这里,杜如芸心头一动:“那老参军,以前在京兆府,办过很多案?”
“是啊!”柳莹莹虽不知她是何意,仍如实答道:“过去三十年,京兆府大大小小的案子,赵伯伯都曾参与,有不少疑难案件,都是他主持破获的。也因为这个,我小时候特别崇拜他,总是闹着要他给我讲破案的故事。”
杜如芸了然,大概就是受了这位老人的影响,柳莹莹才发展出对各类案情的兴趣。
她拍了拍柳莹莹的手,笑道:“这个好说,我这里正好缺一个办案经验丰富的人,便让赵参军来做我的顾问,如何?”
柳莹莹惊讶抬头:“你家是乐坊,要办案的人作甚?”
杜如芸神秘一笑:“要不咱们把赵参军请到乐坊来,一起谈?”
当下杜如芸叫了个跟随的小厮,从马车暗格里取了二十两银子交给他,吩咐道:“你去一趟赵参军家,雇顶轿子,请老先生到桃韵轩来谈一谈,就说是柳姑娘推荐了个赚钱的生意。也记得告诉柳姑娘的丫鬟小厮,她家小姐现在去了杜家乐坊,让他们做完了事,别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直接到乐坊来就行了。”
柳莹莹见她一时就安排得井井有条,这才反应过来杜如芸不是安慰她,是真的有事情安排给老参军做,感激不已。
不多会儿马车已回了乐坊,桃韵轩门口小广场上,几辆华贵的马车一字排开,多日不见的小纨绔们今日都跑了过来。
平日里都是盛瑾瑜带头,这几日盛瑾瑜去了办差,小纨绔里便以大理寺卿方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