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南脑袋一点一点的:“江哥哥生火剁馅, 灵灵姐和面,一会儿要吃饺子的。”
江建民拉起江南南的手:“走,我进去看看。”
说来这孩子也算有福气, 当初伤成那样,越灵硬是把他留在自己家养了一个多月,这是村里人都没想到的,这年景,寻常人在别人家多吃一顿饭背地里都是要遭白眼的,可越灵却好rou好菜地养了江南南一个多月,村里人虽然面上说她心肠好,谁背地里不嚼一句舌头,奚落她一声人傻钱多。
江建民这一个多月来过卫生所好几回,每次好巧不巧就攒着饭点儿,所以他是见过越灵家伙食的,也不知道越诗到底给女儿留了多少东西,他来都能看到越家饭桌上的大米饭和炒rou片,要不然就是饺子面条配上色香味俱全的卤子,那味道可真香啊,反正他就没见过越灵吃粗粮,顿顿都是Jing细粮,连带着被养在越家的江南南一个月小脸都圆乎了不少。
江砚家的房子结构跟越灵住的卫生所截然不同,刚进大门便是一处四四方方的天井,天井两侧是长条形的菜田,稍小的菜田一侧还有一颗核桃树,现在正值冬天,核桃树上的枝叶枯黄败落,但高耸的枝丫却直直延伸到屋顶,再往里走,便是左右对称的四个房子,房子后面还有个不小的后院,灶房和杂物间都建在后院。
江建民进去的时候,越灵和江砚都在灶房里忙活着。江砚坐在灶台前往灶膛里不断填着柴火,火光映着他的脸显得通红,越灵在灶台旁的案板上揉面,两人还一说一笑的,真像刚新婚在一起过日子的小两口。
“做饭哪”,江建民在灶房口招呼一声。
江砚连忙站起来:“建民叔,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水”,说着他把灶房外放着的一把小竹椅拿过来,准备去堂屋拿杯子给江建民倒水,越灵也跟大队长打了招呼,江南南跑过来抱住越灵的腿,在她身边缠玩着。
江建民赶紧拦住江砚:“别忙活了,我就是来给越灵送个信,正好邮差给送到大队部了,我就顺道给她拿过来了,好像还是她妈的信,我看信封上写的是从首都来的。”
“我妈妈的信?”越灵闻言眼睛亮了一下,她手里沾着面粉,江砚便把信接了过来。
“麻烦您走一趟了,要不您等等,饭马上就做好了,在我们这吃了饭再回去吧”,江砚客套道。
江建民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吃吧,你婶婶在家也做好饭了,我这就回去了”,走之前他又想起一件事,于是回过头问了越灵和江砚一句:“南南这孩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江南南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往越灵身后躲了一下,他紧紧抓着越灵的衣摆,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越灵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继而对江建民说道:“南南先养在我这儿,正好我一个人在家,有他在还能陪陪我。”
江建民问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想问的是南南以后怎么办?越灵又不能一直养着他,充其量养上三五个月便顶天了,但越灵没有正面回答他,也怪他问的不是时候,南南刚听见他的话明显是害怕了,他不想再吓到孩子,于是便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出去了,江砚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走远才回去。
江建民回家的路上还在犯愁,也不知道越灵到底准备怎么安置江南南,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要把孩子送回他亲爹家,但问题是越灵还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到时候她去首都了,留下江南南怎么办?送回江六六家继续挨打吗?
当初越家母女刚来村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两人不是他们这种小山村能留住的,果不其然,越诗去县医院学习就得到了去首都进修的机缘,而她刚到首都一个来月,就成功地找了个城里的对象,这是多大的本事呐,别说她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就是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想嫁进城里那都得费老鼻子劲了,何况她还是直接嫁到首都,等结婚证一领,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了。
更让他啧啧称奇的是,越诗找的对象显然不是一般人,要不也不可能把政审表寄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来,一般人结婚是不需要政审的,除非她嫁的人是军政方面的人物,而政审表的抬头是首都军研所,这一听就知道是个军方保密单位,越诗可真是不简单,既然她有这样的机缘,村里自然不会在她的政审上卡她,多结一份善缘总是好的,再说越家母女下乡以来虽然没做多大贡献,但态度好歹是端正的。
政审表回函上周就寄回去了,这才过了几天,越诗给女儿的信就又寄过来了,说不准这次信里就要说婚期了,唉,留不住啊留不住,也不知道越诗这回真能信守承诺给村里找个大夫不?这卫生所八成又得闲置下来了,江建民摇了摇头,双手塞在棉袖套里加快了步子。
江家,江砚回到灶房的时候越灵已经洗了手在看信了。
“阿姨写了什么?”江砚凑到越灵身边。
越灵表情有些迟疑地抬头:“我妈信里说她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在元月一号。”
江砚这下真有点惊讶:“上次的信不是说找了对象吗?这么快就结婚?这也太赶了吧?”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