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那天像是不服输一样,和我爸赌着气跺了两下脚下楼离开后,一连一个多月,我都没再去找过他。
当然,也没去找我妈。
一方面是有点撂担子,表明我不想管了的意味,但另一方面
我也确实不太知道究竟该怎么去管。
毕竟俗话说的好,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的人自己才知道。
婚姻这种大事,不管外面的人再怎么看,也就只有真正身处其中的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所以我想,就算这事的当事人如今是我的亲爸和亲妈,当然也不可能会不一样。
不过,我还是秉着自己是女儿,是爸爸妈妈小棉袄的本份,分别给老爸和老妈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
试探地询问老妈,这件事到底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告诉她,老爸其实已经知道错了,只是抹不开面子,不敢来找你认错而已。
然后再义正言辞地告诉老爸,如果你还非得要硬端着不肯去找老妈好好认个错那你就等着以后买后悔药去吧!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一个普通又不平凡的清晨,说它不平凡是因为那时候我正跟我新认识的炮友兼灵感来源Mark,准备一大早再好好温存一番时,我却突然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和老爸今天正式登记离婚了。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或者是波澜。
总之,很平静。
平静到,让我忍不住觉得诡异。
因而电话甫一挂断,我就伸手推开正趴伏在我身上准备时刻待命着,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开始下沉的Mark,然后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开始急急忙忙地穿衣,同时扭头告诉Mark,抱歉,我突然有点事必须去处理,麻烦你自便吧。
随后,我也不管这个刚认识一天的炮友在我走后究竟是会自己撸出来,还是去找别的人泄火
那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因为对于炮友,我从来都是选择的人帅活好的日抛型。
穿好衣服出了门,我便立马开车赶往老爸那里。
我暗自思量,就算离了婚,老妈估计也不会把我们家的那栋房子给卖掉。
毕竟,那里面有她费了大价钱以及许多人脉为老爸打造的工作室。而且那里面,还有着许许多多到,已经数不清的我们一家三口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
猛然推开门进屋,就跟我预想的那样,只有我爸在。
环顾四周,尽管老妈没让她的助理搬走或是打包走什么东西,但客厅那盆被她Jing心养着呵护了多年的蝴蝶兰,终究还是不在了。
顿时,一股伤感之情浮上了我的心头,让我感觉鼻尖十分酸涩。
抬头凝视着老爸呆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背影,终于,我忍不住开口唤了他一声。
一如我想的那样,听不到任何回应。
害怕他估计又是在不声不响地独自伤心流泪,一股脑儿地把苦往自己心里咽,想到这里,我不禁快步走了过去,然而,最后的结果竟大出我的所料。
老爸没有在哭。
他似乎是和老妈办完离婚后,就径直从民政局返回到了家。
手里紧紧握着那本暗红的离婚证,整个人仿若失了魂魄一样神游物外。
就好像是没从刚刚不久前的场景里走出来一般。
我静静在他身旁的沙发上落了座。
也不出声主动说话。
许久,我听到老爸带着明显的哽咽,轻声道,她把房子给我了
嗯。
我点点头。
所以她先一步搬走给你腾地儿了。
接着,老爸又说,她把公司也给我了
嗯。
我点点头。
那是老妈为你创立的音乐公司,给你也是应当的。
最后,她把你也留给我了
嗯。
我点点
??
什么叫把我也留给你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都想对他和老妈来一场灵魂质问。
您们女儿我是个物件儿吗,就让你们这样给来给去的?
不,不是,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应该说我早就满了十八了好吗?
满十八就是代表着我早就独立了,既然已经独立了,那就不再是需要监护人照顾的未成年小盆友了,所以我完全可以自行决定自己去留的好嘛!
跟老妈,跟老爸,又或者,谁都不跟,嘿嘿
但视线一触及到老爸那双和兔子一样通红的眼眶,我顿时又心虚万分地缩回了自家那只正准备在孝道边缘疯狂试探的脚爪子。
算了算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以后我还是多多来看望看望老爸吧。
然而,就在我拍拍手起身,准备照着一会儿百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