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面对江海的讽刺,于桥只能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心虚,道:“抱歉了,不与负心汉论情感就是我理解的其中之一。”
“行吧,”江海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我老婆待会儿就摘菜回来了,快点避一下。”
听着这理所应当指使别人的语气,于桥就感到不舒服,道:“我们是要避一下,不过你就不必了,正常人现在已经看不见你了。”
江海自然听出来他这是在说自己已经死了,冷笑一声,道:“鬼,也好过你们这种半死不活的梦使。冒昧问一句,阁下什么时候才能投胎重生啊?”
于桥抬腿往院子外的灌木丛走去,留给江海一个背影:“做梦使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话说完,于桥余光瞟到了冷开朗翘起来的唇角,问道:“老板,你怎么来这儿了?”
冷开朗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在家闷了几天,出来透透风。刚好今天公司就你一人在外,我便问了焦骄你的方向。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要客气。”
“哦。”于桥才不信他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一心认定冷开朗就是来监督他工作的。
江海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因为灌木丛不够大,冷开朗就很自然地往蹲着的于桥那边挪了挪,想给江海让块地出来,却一不小心,手碰到了于桥放在膝盖上的小拇指。
几乎是触电一般,于桥猛地缩回了手,但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奇怪,就拿话来找补:“那什么…你给他让位置干嘛?别人又看不到他。”
江海望了过来,微微有些不爽。
冷开朗动了动,挡住了江海的视线。
三人在灌木丛里蹲了十多分钟,果然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nainai出现了,她手里挎着一个菜篮子,身边跟着一条白色的小土狗。
“咕咕咕…咕咕…”nainai打开了院子的篱笆门,将扔了很多菜叶子在地上,瞬间从四面八方飞出来一二十只鸡,欢快的叫着去吃菜叶子。
江海指了指院子里的nainai,吩咐道:“她就是我老婆,我需要你们让她在梦里记起我,还要是关于一些美好的回忆。”
于桥小声嘀咕:“你俩有美好的回忆吗?”
“我的话你们听到了吗?”江海见他们不做声,又问了一遍。
于桥还是懒得搭理他,只有冷开朗点了点头:“听到了,我会尽力而为。”
院子里的nainai喂好了鸡,就开了大门进屋去了,不久后厨房的烟囱就开始冒烟,估计是nainai开始做午饭了。
于桥蹲着脚麻,就站起来。
江海看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江老板要求屋里的nainai记起你的好,那我就不能随便凝个梦托给她。”
“所以?”
“所以我打算去屋里和nainai聊聊,看看能不能聊出什么线索。”
“要我一起去吗?”冷开朗也站起了来。
但可能是蹲久了的缘故,又加上大病初愈,冷开朗眼前一黑,差点要摔倒。
于桥敏捷地搀住了他的腰:“小心。”
冷开朗眨了下眼,等解释道:“腿麻了,谢谢。”
于桥默默收回了手,表面平静地道了个“嗯”。
与他外表不同的是,于桥的心中已然方寸大乱,刚刚的手感实在太美妙,美妙到似乎打通了他堵了二十多年的任督二脉,并且一路向上,轻轻拨了拨他的心弦。
在短暂地迷茫困惑之后,于桥醒悟过来,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
他,
老光棍于桥,
好像短暂的动情了……
老祖宗还是有智慧啊,要不怎么说美色误人啊?原本冷开朗突出的腰腿和眉眼已经落到了于桥的眼里,这下好了,一个意外的触碰,直接从浅层次的眼里跌进深层次的心里了。
这大冷的冬天,偏偏冷开朗只大衣里穿了件薄薄的贴身打底黑针织衫,那一搀扶可以说是一触即发,老铁树于桥也架不住凡心大动,只能靠强大的意念才能压制住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始作俑者冷开朗无辜地继续他的问题,完全不知道在某些看不见的地方翻腾起的汹涌波涛。
于桥下意识就拒绝了:“不要!”
语音落下,他又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生硬,补充道:“那什么…我怕两个人进去,会吓到nainai。”
一边的江海耐心开始不够用了:“那你倒是快点进去啊?你俩磨磨叽叽干啥呢这是?”
江海这人虽然不讨喜,但他的执念很强,是一个可让梦使领悟不少的好鬼。本着在老板面前要表现出爱岗敬业的态度,于桥开始仔细与他核对要求和细节,确认好之后才开始计划着要如何完成这一单。
一切准备就绪,于桥又临时抱佛脚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和老年痴呆症相关的资料,查完顿时更觉得没了希望。
托梦他们是会,但让老年痴呆症患者恢复一部分记忆,这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