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尧搂着他脖子,“我多懂事啊,也只能说行了。”
宴燃笑了笑:“你不用懂事,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一定满足你。”
冬尧没再说话,她既希望宴燃能陪着她,又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公事,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互相束缚与捆绑,而是让这份爱产生的动力使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人生来就是个矛盾体,一边希望满足自己需求的同时,一边又不想让对方为自己牺牲太多,总想找到个平衡点来减轻自我愧疚感。
可这世上本就不存在着绝对的平衡点,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也不可能同时兼顾所有,总会出现不持平的状况,想要抓紧一样,就必须放下手头上原本握着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宴燃拍了拍她屁股,“不舒服还喝那么多酒?”
她身上酒气太浓了,连自己都闻得到。
“大家都太热情了。”酒劲后知后觉地上头了,冬尧迷迷糊糊地说,“我也没好意思拒绝,要是一直推杯,好像显得我很不合群似的。”
“做自己就好了。”宴燃笑了笑,“困了吗?”
“有点。”冬尧靠在他身上,声音越来越小,“你不困吗?”
“困。”宴燃把冬尧重新抱起来,“抱老婆睡觉去。”
-
冬尧去看了演出的场地和舞台,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如此专业的舞台,无论是灯光,设备还是音效,所有的所有,都让她无比亢奋。
这是她期盼许久的心心向往的舞台。
内心强烈的震撼以及混杂在胸口兴风作浪的跃跃欲试令她双眼发亮,连手指也不自觉地跟着轻颤。
积压和尘封了多年对音乐的渴望与执着都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带着蠢蠢欲动的期盼,想要在这个舞台上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无论好坏,无论能走多远,无论是否能有一个如愿以偿的结局,有这样一个机会就足够了。
她想在这世界上留下一首属于自己的歌曲,哪怕明天所有人都将之遗忘,她也无怨无悔。
够了。
就这样,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
冬尧从舞台上蹦下来后,转身就扑进了宴燃怀里。
她今天带了个毛线帽,宴燃笑着抬手把帽檐往下扯,像是故意戏弄般地遮住了她眉眼。
“欸?”冬尧把帽子向上挪了挪,“你怎么那么烦,我睫毛膏都被你要弄花了。”
“没花。”宴燃盯着她目若秋水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就算花了也还是那么漂亮。”
冬尧不信,拍开他的手去包里翻了面镜子出来照了照。
妆没花,果真还是那么漂亮。
冬尧把镜子放回去,又看了看宴燃,突然就那么沉沉地叹了口气。
“嗯?”宴燃说,“怎么还怼着我的脸叹气呢?”
冬尧故作可惜道:“看来你是没机会听到我唱歌了。”
“能啊。”宴燃挑了挑眉,“我在电视机前盯着你。”
“可惜了。”冬尧又叹了声,“都没法看现场版本了。”
“你要能进总决赛。”宴燃对着身后那排椅子指了指,“我一定会坐那儿盯着你看。”
“那你等着吧。”冬尧哼了声,“到时候不得喊点口号什么的?”
“那我就喊……”宴燃轻笑了声,故意调侃道,“尧尧,我爱你,尧尧你最棒!”
冬尧推了他一把:“再喊尧尧真跟你急啊。”
“那喊你什么?”宴燃捏起她下巴,“冬冬,尧儿,宝贝儿,还是老婆?嗯?”
“谁是你老婆?”冬尧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不要脸。”
“早晚都得是我老婆。”宴燃抱住她,“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别忘了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给我的。”
“我发现……”大脑飞速转了圈,冬尧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城府挺深啊,早就预谋好了,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宴燃抱着人左右晃着,“说我心机重,城府深,或者是不要脸,随便你骂……反正打从决定追你开始,我早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了。”
“你追过我?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冬尧被他抱着慢慢晃悠着,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幸福感,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那种心安和满足,让人忍不住弯起唇角。
“一直都是我追着你跑。”宴燃说,“要不是我死缠烂打不肯松手,你会回头吗?”
这个问题,冬尧还真没好好想过,被他这么一说,倒也挺值得好好反思一回。
如果不是宴燃主动跑回来追她,那么,她会不会像他一样勇敢和奋不顾身?她会不会主动去拥抱他?
她好像没有那个勇气,在茫然和未知的道路上,她向来都很被动,是因为害怕受伤,也是因为她过于冷漠的性格。
她总在等他主动示好,等他示弱,等他来追着她跑……一切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