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冬尧神经一跳,食指勾着他的下颚将整张脸微微抬起:“难道你就不想见我?”
宴燃迎着她锐利的目光,轻描淡写地一字一句说:“不,想。”
嘴硬成这样,也没谁了。
冬尧不气反笑,故意嘲讽他:“好好,不想,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她的视线往下挪,落在他拽着她不肯放的手上。
宴燃没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良久,他眼底情绪渐深,没有多余的言语,用力一拉,冬尧一个措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
冬尧也不反抗,顺势坐到他腿上,手指捏紧他的下巴:“病成这样,怎么还能这么有力?”
宴燃身上滚烫,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掌正一点一滴地传递着灼烧的热度,T恤底下的肌肤都在隐隐发烫。
两人帖得极近,咫尺的距离内,她察觉到他唇色苍白,眼皮微微垂下,满脸刻满了疲惫与病态。
“你干嘛?”冬尧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你说干嘛?”他的脸上略过无数的光和影,喉结上下滚了滚,哑着嗓子沉沉地凝视她,“想要你。”
他向来不屑隐藏,什么事都表现得明明白白,虽露骨但也极为赤诚,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地铺展在明面上,从不过分周旋。
冬尧笑了声,一双眼明艳艳的:“现在?”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眸子被烧得深而亮,连呼吸都发烫。
“现在可不行。”冬尧不等他回答,先行拒绝,“你能不能安分点?”她两手抵着他胸口将两人之间拉开一道距离,笑得更放肆了,“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能想着那事?”
不断翻滚的情绪在斑驳的光影下显得晦暗不明,那双饱含深情的眼里缀满了欲/望。
他勾起唇角,一双眼格外明亮:“这不是你该担心的。”
“别闹。”冬尧用力推开他,下一秒便从他身上一骨碌爬起来,哼笑了声:“我担心你一会儿会死在这床上。”
话音刚落,她转身逃离了卧室。
冬尧按耐住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折回客厅。
妈的,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
客厅还晕染着一层淡淡的暖黄色,静谧又虚渺,不免令人浮想翩翩。
说真的,假如今天真给了他,她也不算亏,毕竟她惦记了他那么多年,也算是美梦成真了。可她是真不想乘他生病的时候欺负他,他那条命还得留着日后伺候她。
疯了疯了,这是什么节奏?
冬尧甩了甩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茶几上捞起烟盒,迅疾地点燃一根。
浓烟一溜烟儿地滚出来,大脑总算清醒了一秒。
冬尧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茶几上摆了个有棱有角的水晶烟灰缸,在灯影下折射出斑斓的光,看起来Jing致又昂贵。要不是里头横七竖八地插着一堆烟头残骸物,她还当真以为那是个Jing湛的艺术品。
冬尧坐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望向窗外,这才注意到外头正在下雨。
豆大点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又汇成一渠蜿蜒的水流无声无息地滑落。
云层低垂,笼罩着鳞次栉比的高楼,整个城市被浸泡在灰沉且烟雨朦胧的幕布下,显得苍茫又壮阔。
冬尧还在出神,腰间和腿弯里多了一双手,下一秒,她被打横抱了起来。
“地上凉。”宴燃把她抱回沙发上,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腿上,随后又从桌上捞了个烟灰缸过来,搁在她边上。
沙发上全是易燃物品,他倒也是真敢让她在这里弹烟灰。
冬尧手肘撑着沙发垫,笑了笑:“你也不怕我手一抖,把你家给烧了?”
宴燃不甚在意道:“家里有灭火器。”
冬尧真想翻个白眼给他。
她没抽两下就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想了想,仍不放心似的把烟灰缸搁回了茶几上。
等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宴燃的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皱,那种不舒服的情绪只一晃而过,很快又回归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哪疼?”冬尧坐到他身边,抬手轻抚了下他的胃部,“这里?”
宴燃一把截住她的手,淡淡地掀起眼皮:“往哪摸呢?”
还能往哪摸,这人恐怕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件事吧。
冬尧缩回手:“好好,我不碰你,行了吧?”
她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宴燃没吭声,也没问她去哪里,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他家是开放式厨房,连着客厅,冬尧走到冰箱前拉开来看了看,里头只有一盒鸡蛋和一罐牛nai,还有几根干瘪了的葱,也不知他平时是怎么活的。
冬尧轻提眉梢,把鸡蛋和牛nai拿出来:“你家就这点东西?”
宴燃朝这走来:“你还真打算把我家给点了?”
冬尧没理他,找了个锅把牛nai倒进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