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尧定定凝望着他,大脑迟钝地反应了片刻,才忍不住咯咯笑出声:“你都说是喝醉了,怎么可能记事?”紧接着,又一头栽进他怀里。
看来是真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宴燃恢复了眼底的平静:“那就等你清醒了,再说。”
冬尧忍不住打了个酒隔,慢悠悠地垂下眼皮,神志不清道:“说什么?”
夜色无声地流淌,冷气呼呼直吹,却怎么也吹不散愈发滚烫的体温。
半晌后,等耳边传来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后,宴燃才淡声说了句:“说——所有你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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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的时候,冬尧脑袋一片混沌,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好在衣物整齐,但有一个意识她是清晰的,那就是昨晚送她回来的人应该是宴燃。
她努力回想,断断续续的记忆全然被宴燃高大挺拔的身影给占据,记忆的最后,停留在台阶那一段。再后来,大概是醉糊涂了,竟忘得一干二净。
冬尧在床头柜摸到手机,只剩百分之十的电量,她也不指望宴燃会好心到帮她充电。
屏幕上十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
冬尧点开微信扫了眼,排在最上头的那一条是邵星辰的:【今晚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找人给你定做的打火机到了。】
剩余的全是徐琳的微信轰炸。
她没回复,直接给对方拨了通电话。
冬尧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冷风吹得她肩颈疼,她顺手按了遥控把空调关了,随后去开窗,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接起来的。
“喂——”拖腔拉调的声音,显然是还没睡醒的节奏。
冬尧笑了声,站在窗台边点了根烟:“还睡呢?”
“喝多了,我早上五点才睡的,头疼死了。”徐琳嗓子哑哑的,宿醉的状态暴露无遗,“昨晚你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多了,不记得了。”
“靠,你这个女人,我就得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徐琳清了清嗓子,“你昨晚竟然是和宴燃一起消失的!老实交代,你两到底什么情况啊?”
冬尧朝窗外磕了磕烟灰:“什么情况也没有。”
“骗鬼啊,我不信。”
“信不信都没情况。”冬尧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远处高低错落的屋檐,“他大概是看我醉了,良心发现才送我回家的吧。”
“然后呢?”徐琳犹疑,“真没发生什么?”
“嗯。”冬尧反问,“你希望发生什么?”
“我可什么都都不希望。”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响,随后是水流哗哗的声音,“行吧,信你一回。但你可得给我把持住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这道理总明白吧?”
冬尧敷衍地应了声:“嗯。”
徐琳忽然萌生起探听八卦的欲望:“最近和邵星辰进展的怎么样?”
冬尧不想一起床就和她纠缠这些事,她脑袋够疼了,于是随口扯了个理由挂电话:“欸,我这来了个电话,先不说了啊。”
一通电话结束,她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回身一头栽进被褥里。
半晌后,才拨开凌乱的长发,重新摸回手机。
最后又挣扎了好半天,才给宴燃发了一条短信:【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第40章 半岛晚风
40.
宴燃没立马回复,半小时后,在冬尧即将要进入回笼觉的时候,他才回了个:【嗯。】
冬尧懒懒地撑起眼皮,在对话框里刚输入“谢谢”两字,还未来得及发送,就收到宴燃接二连三的语音消息。
“昨晚的事,还有印象么?”
“没印象的话,我替你回忆回忆。”
冬尧即将阖起的眼皮倏地睁开,神经也被牵扯着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容不得有一刻松懈。
屏幕里还在自动播放——
“昨晚发了疯似的抱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懒散,带了点不经意:“这些年当真是想我想疯了?”
冬尧沉yin了片刻,才在对话框里输入:【我喝醉了什么样,你也不是不了解。就当做了场梦,该忘的就忘了吧,也别太当回事?】
宴燃不冷不淡地回了句:“不行。”
下一条:“怎么,抱了人还不承认,想就这么拍拍屁股,不了了之?”
冬尧浅浅呼了口气,快速打字:【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冬尧也懒得打字了,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彻底:“我怎么知道。”
宴燃没再回复,冬尧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她摸到手机看了眼,彻底没电了。
她在心底骂了声。
忘充电了。
冬尧翻过身子,从床头柜勾过一根充电线插在手机上,然后去浴室洗漱。一个小时后,等她化完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