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一旁为她擦洗肩膀的春月点头:“回殿下,自然是有的,而且四王爷府上有名的妾室就有七位,其他没什么名气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那还挺多的。
春月其实也没见过,都是听来的:“四王爷好美人,这几年潇湘阁的花魁就有五个进了四王爷府上。还有两位是四王爷参宴时,大公主赵嫄送的舞姬,一对双生姐妹花分别名婆娑跟清影,舞跳地极好。
听闻进四王爷后院的女子,生的都是貌美如花,令人神往心动。”
潇湘阁是皇城中有名的青楼,侯爵、世家公子常常出入之所。潇湘阁每年选花魁三人,俱是才情貌俱佳者。
这些人,赵桓居然放着她们在府里独守空闺…
明明回到自己府上,召一两个合心意的美妾相陪,也足够打发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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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次日清早就回去了,他伤的是皮rou,一道长长的划痕,流的血多,但没有伤着骨头。只是头脸的位置包扎起来,着实显眼。
他是明晃晃进的长公主府,又是骑马明晃晃出的长公主府。
这日按例都是提前下朝,不少大臣们看到四王爷从长公主府出来,尤其是看到他受伤的额头,少不了要问上一两句。
因为四王爷是一贯的好脾气,几乎人人都能跟他搭得上话。
可这次,四王爷却不欲多说是谁动的手,摇头笑着就走远了。
自此,四王爷这伤,有人传是长公主打的,亦有人传是晋老王妃动的手。
因为昨儿不少人看到晋老王妃在望月楼前,气势汹汹下了马车。
当时四王爷就是捂着头从望月楼出来的。
四王爷被打之事被传地相当生动。
而很多人对长公主的身体了解,还停留在垂帘听政那日。她是个活死人,清醒但还动不了的阶段。
所以,赵桓额头上的伤,渐渐都被传是晋老王妃亲自动的手。
就因赵桓不愿意为赵熙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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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转瞬即到。
在中秋宫中设宴,除了午膳晚膳的百官宴,还有晚膳的宗室宴。到夜间,兴许还要留下来一道赏月看爆竹烟花。
这日天不亮,赵棠就起来用早膳,沐浴更衣梳妆。
之前的蟒袍不能穿了,近日做好正合身的是绣山河纹绯红色蟒袍,外边再套一件同色羽纱面薄氅。
赵棠一向不用公主头面,钗鬟更是用地极少,最后只是用一根白玉发簪将那如瀑的乌发高高束起,后面垂下及腰间的马尾。
简单至极。
天彻底大亮后,夏竹仰头看天,见还是多云。她担忧着,不知夜间会不会下雨,会不会看不着月亮。
只是一切准备妥当后,长公主府的车驾就出发了。
百官的马车不能入宫,只能放在宫外临时划出的停靠点,或步行或小轿抬至宫门前,经禁卫搜查后方进入。
路上都是人,马车虽缓慢,但并不堵塞。
进宫后,赵棠的步辇径直往慈宁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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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曾入宫,赵棠要先给太皇太后请安。
今日慈宁宫很热闹,除了公主王爷,还有宗室其他子弟,臣女及一些诰命夫人……甚至四王爷赵桓都在赵棠之后到了。
见赵桓额头上包着一大圈淡紫棉布,太皇太后特地让他走前近,她要仔细来看。
淡紫棉布正中还晕着一圈血色,赵桓的脸雪白。
太皇太后观他行走坐落缓慢,就问他头晕不头晕。
赵桓就摇头:“不会晕,只是没Jing神气。”
太皇太后望了望坐在近处的赵棠,轻声问:“你老实说,是谁打砸的你?不准偏私,也不必扯谎。”
顺她的视线看到赵棠,赵桓微一笑:“皇祖母不会以为是阿棠吧?不是她…是晋老王妃,她是因为赵熙的事,一时失手。”
他被打的事在皇城应该都传地差不多了。
看看到现在,晋老王爷府上的人都没到。
确定不是赵棠,太皇太后其实心中暗松一口气。
不过想到晋老王妃,太皇太后又有些含怒:“再怎么失手,怎能打在头脸的位置上?”破了相,运道都会变。
好好养着其实不会破相,赵桓就安抚皇祖母:“无妨,前日用过阿棠的伤药都恢复地极不错,止血止痛。”
如此,太皇太后便点头:“你与阿棠多些往来也是好的,亲兄妹不要像外人,总是见外。”
赵桓跟赵棠的年纪相近,幼时少不得要拿来比较,就是她都看出这兄妹两个,不只是待遇差地多,庆元帝对他们亦相差很大。可赵桓的生母纯妃,不只发疯还自尽,当为罪妃……赵桓跟他生母又长得实在太像了,先帝看着他免不了会想起纯妃。
过去还担忧赵桓会沾上他生母的疯病,现在看来,他却是好的。而且这些年在宗务司办的差事,人人都说他好。
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