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当初是她亲手把陆尽临给送进监狱的,从陆尽临被判刑的那一刻起,她对陆尽临的恐惧就已经慢慢消失了。
陆尽临进了监狱后, 让她知道, 他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让她知道,陆尽临也不总是可以为为所欲为的。
现在她不再害怕陆尽临,那便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一个正常人从楼上摔下来, 她不可能做到漠视不理,她也有同情心。
过了十来分钟,救护车来了。
医生快速检查了一下陆尽临的伤势, 然后组织护士用担架把他给抬到车上,医生问:“谁是他的家属?”
乔南文回道:“我。”
“你是他什么人?”
乔南文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这里人那么多,她还是难以开口说她是陆尽临的前妻。
她觉得作为陆尽临的妻子,让她丢脸,这一事似乎已经烙在了心里。不管在哪个地方,她都是下意识地想要撇清她和陆尽临的关系。
“你是他什么人?”医生又焦急地问。
还没等乔南文回话,陆尽临便先虚弱地开口:“老婆,我没事的,不用害怕.....”
医生看着乔南文:“你是他的妻子吗?”
乔南文只好胡乱点头。
医生:“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把身份证都带上。”
来到医院,乔南文忙上忙下地交费,然后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她想让陆尽临快点走,不要再来打扰她。
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又不能不管。而且陆尽临的父母和哥哥都已经出国了,她暂时也找不到人来照顾陆尽临。
她想了一会儿,如果陆尽临的伤为严重,那她还能帮帮他。但是陆尽临如果瘫痪了,她就给陆铭亦打电话,让他来把陆尽临给接走。
她还有自己的生活,她不想让陆尽临赖着她,不想把一辈子都搭在陆尽临身上。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乔南文立即上前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把口罩摘下来,说:“脚板骨裂,锁骨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然后脑部蛛网膜出血,不过出血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应该能自己消散的。”
乔南文也没有太听进去医生的话,只是问自己最关心的一点:“那他还能恢复吗?会不会瘫痪?”
医生笑了笑:“你想多了,瘫痪不了。等锁骨的骨折恢复了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谢谢你医生。”
医生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写了几字,又问:“他叫陆尽临是吧?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
“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在阳台上晾衣服,突然就掉下来了。”
医生点点头:“那你记得让人来看看你家阳台,别有什么安全隐患了。”
“好的。”
护士把陆尽临给推了出来,送到了单人病房里。
乔南文坐在他旁边静静等着,她给乔辰打了个电话:“哥,你能过来一趟吗?我这边出了点事。”
“出什么事情了?严不严重?哥现在就过去!”
“你先来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你来了再当面说。”
从陆尽临来找她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过。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而且要照顾陆尽临的话,就没时间管乔沿沿了,她得让乔辰来帮帮她。
她让乔辰来的原因,也是让陆尽临知道,她现在有家人,让陆尽临别再乱搞事情。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尽临才醒来,他小声道:“老婆,我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乔南文:“锁骨骨折,脚板也骨裂了,你别乱动。”
陆尽临伸手去握住乔南文的手,眼神楚楚:“老婆,我觉得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要不打完了针就出院吧。住院那么贵,我也没有钱。”
乔南文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说:“胡说什么,出院了你去住哪里?”
“你要是不想让我回家的话,随便找个出租屋给我住就行了。我身体好,躺两天也就能恢复过来了。我还得出去挣钱啊,沿沿的抚养费我都没有给你。”
乔南文:“钱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你有钱吗,这住院一天要花多少啊?实在不行我们找个小诊所就行了,住在这大医院里,多费钱啊。”
乔南文被陆尽临烦得头疼:“你能不能闭嘴?”
陆尽临舔了舔发白的嘴唇,没有再说话了,但是又握着乔南文的手。他最会装可怜,眼神瑟缩,想看又不敢看乔南文,用各种小动作来骗取乔南文的怜悯。
沉默了片刻,乔南文才问:“你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我也不知道,原本是在晾衣服的。突然就觉得头晕,眼前一黑就摔下来了。”
他轻轻哽咽了一下,继续道:“老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晾个衣服都晾不好,现在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