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追这次没敷衍,他直接说道:“应该是李局叫过来的人。你这两天应该就能见到他们。”
“我见到?”李栖梧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专门来找我的?”
韩追懒洋洋地往座椅里一靠:“当然啦。凤凰现世,你可是救世主。”
最主要的是,他们可不放心凤凰幼崽在他手里养着。
这么一想,韩追从柜台抽屉里找出一张旧纸,拿起一旁的毛笔就开始往上写。
李栖梧好奇地探头看去。
那似乎是一张地契。纸张泛黄,而且时间似乎很久远了。
只见韩追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公元20XX年X月X日。‘什么都有’内增加员工一名。员工姓名:李栖梧。本体凤凰。雇佣期限:一百年。此员工享有与店主同等权利,在店主韩追遭遇意外后,为该店铺第一继承人。”
李栖梧:……
韩追写完这段话后,很随意地抖了抖纸张。
然后李栖梧就眼睁睁地见到,刚刚那段新写的,墨都没干的话变得陈旧,最后和那张古旧的地契纸完全吻合。
韩追把这地契又很随意地放回抽屉,笑着对一旁的幼崽说道:“之前你不是还可惜自己拆二代的身份泡汤了吗?现在继承一家店,什么感觉?”
李栖梧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吐槽:“孔飏说你是个老不死。”喂喂,地契有这么随便的吗?而且,这种地契,政府认吗?
韩追摸了摸下巴:“他说错了。没准我这两年就死了。”
韩追这话说的像在开玩笑,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洒脱。
李栖梧的心不知道怎么突然一慌。
就像是一种征兆。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征兆。
*
北方的人来的很快。
早上陈警官还在南城中心大厦和他们看日出,中午,苏情刚来报信,下午,北方来的人就敲响了“什么都有”的店铺大门。
来人有两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个和尚,双手挂着佛珠,张口就是阿弥陀佛。少的是个道士,初生牛犊好像什么都不怕,笑起来,还有小虎牙。
“韩施主。”老和尚行了个佛礼后,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这次的目的,“如今魔气复苏,各地乱象频出,我佛慈悲,还请将凤凰交给我们。”
韩追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他坐在柜台后的椅子里,眉毛都没抬,
“不给。”
两个字掷地有声,十分霸道。
老和尚并不意外,他转头想劝柜台上的李栖梧:“李施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我说,你们可以滚了吗?”
韩追毫不客气地打断老和尚的话,“说起来,我还算你们佛门的师叔祖。你们现在的人这么不懂得尊老爱幼吗?”
尊老爱幼这个词一出,北方来的那个少年道士忍不住笑出了虎牙。
很显然,尊老爱幼的那个老,指的是那个叫韩追的男人,但关键是这男人一张嫩脸,说是二十刚出头都有人信。这样的人对一个额头上都是皱纹,手掌和脸上都是老年斑的老和尚说,尊老爱幼,也太滑稽了点。
老和尚脸色不怎么好:“韩施主,您和我门是有渊源。不过,凤凰并不是您的所有物吧。”
说着,老和尚转头就要和台上的幼崽继续说话。
然而,还没等老和尚开口,一股凶戾之气直奔他面门而去,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眉眼满是Yin郁之相,“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滚!”
少年道士脸色一变,他连忙上前一步,九支镇旗浮空而起,转瞬间就结成了一个防御阵法,挡在了老和尚身前。
简简单单的一个“滚”字,犹如实体,直直撞击在虎牙少年结成的阵法上。
少年后退了三步,嘴角缓缓流出了血迹。
好强的戾气。
虎牙少年擦了擦嘴角,就这样,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了。要是尽全力……简直不敢想象,师父诶,您老人家可是给我接了个苦差事。
老和尚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身上的袈裟无风自动,他就说,邪魔始终是邪魔。不能因为曾在佛门修行,就以为真的能感化。
虎牙少年头疼的厉害,他来的路上就发现了,戒嗔法师嫉恶如仇,一大把年纪还不懂变通。他尊重老前辈,忍了。但到这里,可没人忍他。
虎牙少年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戒嗔法师和韩追中间,露出他那招牌的笑容:“哎呀,别动怒,都别动怒。咱们又不是敌人,好说好商量。干嘛打打杀杀的。”
眼瞧着那位大佬不耐烦地想要彻底将他们赶走,虎牙少年连忙将九支镇旗结成了一个锁龙阵。
“韩先生,息怒,我们还是很有诚意来的。您瞧,倘若我们真是想抢,那进门就抢了,何必还正式的拜访?”
虎牙少年祭出锁龙阵是意在告诉韩追,虽然这阵困不了韩先生您多久,但几秒还是可以。这几秒间,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