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漫长的一天（2）
胡蝶对这种实验室的工作不太感兴趣，她只知道那些造梦任务，确实给自己提供了多元化的视野和多样化的选择，实现不一样的人生价值，游览更为广阔更为丰富的世界。
可惜说到底，胡蝶只是一个在初恋感情中有点失败的小女生。
小女生嘛，总归带着一点人性的局限。
“重岚，那我的大脑主干意识呢？你有没有替我保存起来？”
重岚眼中再次流露出那种极淡的宠溺之色，带着几分莫名的感情，看上去没有那么冰冷和残酷：“都保存起来了。其实按照现在的技术策略，连大脑的潜意识部分都可以干涉。潜意识不属于你自己管理，我们干涉的时候也是非常小心，必须防止你的大脑信号接受突触能够适应这个过程，要不然……你的大脑机制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幻觉。”
胡蝶点点头，舒坦地摊开四肢，躺在金黄色沙滩上。
从她的视野中看出去，大海的蓝色显得十分明媚，海风似乎也染着一抹梦幻的色彩。
“重岚博士，像你们这种研究脑神经的科学家，真是太厉害了！”
顿了一顿，胡蝶俏皮地弯了弯唇角：“你居然可以将我的记忆库翻个底朝天。那你在采集我的记忆体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负罪感？”
重岚的神情微微一怔，然后他拣了胡蝶身畔的位置，也平躺在松软温馨的沙滩上。
“其实这种事做惯了，也就习惯了，负罪感？要说这个东西，放在科学研究上，终归会跟寻常的道德lun理发生一些冲突。这是不可避免的。在涉及到人类自身的研究时，这种道德层面的争议从来就不会停止。”
这次胡蝶秒懂了，笑道：“世界就是在争议中前行的，摸索和发展，前进和排难。”
重岚觉得很舒服，看到胡蝶莞尔一笑的样子，他这次制作魔术场景特地用了胡蝶本人的模型，她的身体模型和情感模型……都是沿用了最早采集的数据。
在采集数据的时候，胡蝶其实已经发生车祸，而且宴轩跟医院签订保密协议，将胡蝶送来做科学实验。重岚利用一些记忆库和脑域的分析，争取将属于胡蝶个人的模型做得最为接近于完美……所以此时躺在重岚身边的少女，其实正处在她人生中最为光鲜亮丽，最为风华正茂的时候。
每个女人都想留住自己的青春，都想延续自己最风光得意的一面。
这也是造梦实验的一种市场价值。至少在重岚博士看来，他潜入那么多女性的意识海深处采集信息标本，对女性的自恋程度还是颇为了解的。
胡蝶闭着眼睛，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感受着阳光与海浪一层层漫上来，在她白皙的小脚丫底部挠着痒痒。
“喂！重岚博士，你自己呢？你有感情经历么？”
“没有。”这次重岚的回答干脆利落。
“为什么会这样？你长得不赖，性格也挺好，工作收入也比较可观。按照现实规则，像你这种男人，身边应该不缺乏女孩子的追求吧？”
这次重岚犹豫了一下，他看着胡蝶秀丽清雅的侧脸轮廓，一字一句地回道：“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有遇上对的人。这不是你们女孩子看小说的时候，最常见的恋爱方程式？”
胡蝶忍不住乐了：“现在的女人恋爱，很现实，很功利。要说那种恋爱方程式，摒除外部因素，那种强烈的爱情的感觉……正在变得越来越稀薄。”
人们追逐金钱和名利，堆砌着自己的欲望大厦，在社会模板的根基之上添砖加瓦。没有谁敢于打破这样的潜行规则，就像是冰山之下的一角，没人敢去撼动它。
冒着生命危险的这种事情，谁会愿意做呢？
胡蝶笑道：“其实我在执行造梦任务的时候，我可以察觉到那种非常强烈的爱情。但是爱情对我们这样的文明来说，却变得越来越稀松，越来越不值一提。”
“那种强烈的爱，那种感觉……是可以制造出来的。”重岚博士随手摘下黑框眼镜，冲着身畔的胡蝶慢悠悠地靠近一步：“大概就是那种感觉的轻浮，飘忽不定，所以才会在文明中显得十分脆弱，但是又十分伟大。”
在重岚眼中，爱情是一个无比脆弱但是又无比伟大的存在。
“胡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时为你准备心动的一刹那。很简单，刺激一下就行。”
胡蝶再次忍不住乐了：“重岚博士，是不是在你眼里，任何人类美妙的感官体验都可以拿来复制，拿来作为商业用途？”
“这没什么不对劲。”重岚坚持自己的看法：“将来的文明发展到某种程度，别说那些表层的感官体验，就连你深层次的心理根须，也会变得透明，变得可以创造。”
胡蝶伸手掬起一把金黄色柔软的沙子，这种无限接近于真实体感的感觉，就在她手中，迅速凝聚起来，迅速折射到心理层面，甚至迅速潜行到她的大脑潜意识当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但是技术改变人生，科技创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