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
冷静,一定要冷静。
宣兆咬住舌尖,停摆的大脑重新恢复思考,很快,一股火渐渐在胸膛里熊熊烧了起来,宣兆目光沉沉:“岑情?是她干的?”
听见这个名字,龚巧忽然一个激灵,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巧巧,别怕,哥在呢,”宣兆喉头一阵阵地发紧,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对龚巧说,“谁动了你一下,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你知道哥很厉害的,别怕。”
龚巧忽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小姑娘出事后显出了超乎寻常的镇定,她带着内衣裤第一时间到医院做鉴定,然后报|警告知警|察她被强|暴了,接着通知家人来医院。
在等待的时间里,往来的人中总有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就是这小姑娘说自己被强|jian了,好好一个小女孩,看着这么乖,好可怜啊。
龚巧紧紧攥着拳头,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受害者,我不羞耻,我要勇敢。
到了此刻,龚巧终于崩溃了,她一头扎进宣兆的怀里,眼泪迅速打shi了宣兆的上衣。
“哥,原来公主裙是送给她的.是她,卓非凡和她.”
龚巧嚎啕大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宣兆抱着龚巧,看见小姑娘脖子上都是淤青,耳根上也有伤痕。
他哽咽了一下,仰起头把眼眶里的酸意憋了回去。
龚巧生日前夕,卓非凡下单购买了一条她夸赞过的裙子,然而这条公主裙最后没有到她手中。这件事像一根刺扎进了龚巧的心里,于是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迹可循,比如卓非法频繁地说自己要随队去外地做研究,比如他换了锁屏密码的手机,比如他在二人相处时频频开的小差。
龚巧告诉自己不能有疑心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能怀疑她的非凡哥呢?
可那根刺在她心里越扎越深,那条公主裙究竟去了谁的手里?
半个月前,岑情忽然加了她的微信,说要和龚巧一起想办法,撮合宣兆和岑柏言。
宣兆和龚叔从不让龚巧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龚巧不了解岑情的为人,自然喜出望外,她知道宣兆常对着手机里柏言哥的照片发呆,两个哥哥如果能够重新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和岑情往来的很密切,她无意中告诉岑情自己酒量很不好,连那种果酒都不能喝。
昨天晚上,岑情声称生日,邀请龚巧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龚巧不疑有他,欣然赴宴。
后面发生的事情,龚巧已经和警|察复述过了,她被灌了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男人在搂她,她想反抗又没有力气,再醒来时是在酒店的床上,她一丝不挂、浑身上下都是狼狈的痕迹。
直到那个时候,龚巧都没有怀疑过岑情。
龚巧记得大学第一天,辅导员就说过很多人对艺术生存在误解,给学艺术的女生贴上“廉价”、“放荡”的标签,不少同学会因此受到侵害。万一遇到不好的事情,不要慌张,一定要保存证据,第一时间去医院验伤。
龚巧浑身颤抖,连澡都不敢洗,哆嗦着捡起地上的内衣裤,裹上衣物,踉跄着出门。
岑情从她的隔壁房间出来,穿着那件华丽的公主裙,对龚巧行了一个优雅的宫廷礼,脆生生地问她要去哪里。
再接着,龚巧透过敞开的门,看到了房间里赤裸上身的卓非凡。
“小情,我要走了,龚巧早上叫我陪她去看画展,已经迟——”卓非凡的上衣套到一半,看见门外浑身狼藉的龚巧,顿时僵在了原地,“巧巧?”
岑情捂着鼻子:“你怎么浑身都是男人的味道,真恶心。”
连龚巧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当时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而是转身就走。
卓非凡和岑情纠缠一番后追了下来,龚巧坐上出租车,口袋里塞着用作证物的贴身衣裤,用颤抖的声音说:“师傅,去医院。”
路上,岑情给她发消息,让她要怪就去怪宣兆那个贱|人,你倒霉就倒霉在有宣兆那样的哥哥。
“要不是你逼我,我都懒得弄你妹,很没劲。”
警局的等候区,宣兆看着这条短信,喝下了今天在这里的第四杯速溶咖啡。
“谈谈。”宣兆敲下这两个字,按下了发送键。
这是他第三次陪龚巧来接受询问。
验伤报告和监控对龚巧很不利,她身上并没有撕裂伤和拉伤,由于事出突然且缺乏两性方面的经验,她离开前忘了酒店垃圾桶,没有携带用过的安全套;酒店监控也看不出她是被胁迫发生关系,目击者表示她当时并没有失去意识,和那个男人搂在一起进的房间.
龚巧百口莫辩,她的控诉和眼泪显得尤为苍白。
岑情也接受了询问,她承认了自己确实和龚巧男朋友发展出了不道德的感情,她可以为此认错,但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是她设局陷害了龚巧。
龚巧的母亲现在视宣兆为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