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玩儿我到什么时候?你非要见到我因为你要死要活彻夜买醉才觉得有成就感是不是?你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眼前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要亲眼看看你把仇人的儿子折磨成什么样了吗?”岑柏言抬手,重重一拳砸在墙面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好,好啊,我承认我他妈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承认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够惨了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够不够满足你的虚荣心了?啊?!”
宣兆颤声说:“不是这样的,柏言,你别这样.”
“别这样是哪样?”岑柏言眼底满是血丝,“是你他妈先说分手的,好,分手就分手,我不是没了你宣兆就活不下去了,你他妈以为我有多下|贱?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当我是什么?你养的一条狗么?!”
宣兆彻底怔住了,哪怕是那天的沉香厅,他都没有见到如此歇斯底里的岑柏言。
岑柏言胸膛剧烈起伏,就连脖颈上都是凸起的青筋,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那么深的委屈、愤怒和痛苦,宣兆看着这样的岑柏言,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
他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岑柏言,此刻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岑柏言闭上双眼,略略平复了些情绪后,松开了宣兆:“你走吧,别再来了。”
他的左手骨节被墙面蹭破了皮,正往外渗着血珠,宣兆愣愣地看着他擦破的手,有些迷茫且无措:“你不会再相信我了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岑柏言胸膛起伏,“宣兆,不管是真的假的,我们都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结束了。
这个句号本来是由宣兆画下的,现在最后一笔由岑柏言来补全。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宣兆背靠墙面,缓缓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岑柏言走到门边,握着门把的那只手骨节泛着青白,“不送了。”
访客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宣兆不知道僵立了多久,直到岑柏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直到岑柏言真的没有再回来,他终于颓然地顺着墙面跌坐在了地上。
没关系,没关系的。
宣兆依旧维持着那个轻轻遮住双眼的姿势,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没有关系。
至少你已经在诚实地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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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彻底结束,才会有新的开始
第86章 对峙
徐明洋在房间里待了得有一个小时,岑柏言才回来。
他往电梯口张望了下,宣兆没有上来。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徐明洋斟酌了一下怎么称呼宣兆,“那个谁,走了?”
岑柏言换了拖鞋,“嗯”了声:“走了。”
他嗓子沙哑,就和喉咙里含着一把沙子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呛鼻的烟味,徐明洋皱了皱眉:“我天!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烟瘾犯了,在后门小篮球场抽了几根,”岑柏言哑着嗓子说,“味儿大吗?我冲个澡。”
“别了,”徐明洋说,“dorm keeper刚发的通知,明天检修水电,晚上断热水。”
岑柏言摆摆手,从床边的衣架上拎起浴巾和睡衣:“我冲冲。”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水声,哗啦啦的,大男人洗澡快,一般五六分钟也就完事了,可这回都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岑柏言还没从里边出来。
徐明洋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岑柏言不会在里边割|腕了吧?不会把电吹风泡在浴缸里让自个儿被电死吧?不会用淋浴喷头软管上吊吧?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不下十八种死法,走到浴室门边喊了声“小岑”,里头流水哗哗的,岑柏言没答应。
完蛋了!肯定断气了!
徐明洋心惊胆战地拍门:“小岑!还活着吗?!你别出事啊,你要是出事儿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啊!岑啊!”
他正嚎着丧,流水声戛然而止,门从里边打开了,岑柏言裸着上半身,头上搭着一条毛巾:“没死,放心。”
徐明洋松了一口气,边往浴室里走边说:“那你耽搁这么长时间干嘛,你吓死——”
话音一顿,徐明洋看到垃圾桶里多出了几个新鲜的烟头,一眼看过去,至少五个。
“疯了吧!”徐明洋皱着眉,低声说,“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岑柏言一直在看书,徐明洋感觉到他气场很低,也不敢多嘴发问。
直到熄灯上床歇息了,徐明洋还是好奇的很,心里痒痒的,翻了个身问说:“小岑,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我这人就是贱得慌,你介不介意我犯|贱啊?”
岑柏言说:“想问什么。”
徐明洋讪笑两声:“就你和那个帅哥,你俩,什么关系啊?”
岑柏言平躺着,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分了,现在没关系。”
徐明洋在心里腹诽道骗谁呢,没关系你能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