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恩公夫人崩溃了,脸色苍白,韩臻臻是她养大的女儿,她的反应最能说明一些事情。
同样地,靖恩公也一阵目眩,不敢相信他的女儿被下人换掉过着凄苦的日子,而他却将一个下人的女儿如珠如宝的养了十几年。
“来人,这贱奴以下犯上,还不快将她抓起来,立刻打死。”韩臻臻失声大喊,她忍不住了,忍不住要毁了这张脸这双眼睛。
然而,堂中无人敢动,就连殷老夫人都怔怔地回不过神。
一片寂静中,虞妤眼睛一转想起了梦里面韩臻臻被揭穿的场景,冷不丁地开口了,声音俏生生的,“人都说姊妹肖似,蒋嬷嬷还有一个年纪尚幼的亲孙女吧?不如将她抱过来?”
蒋氏脸色大变,眼中终于露出了仓皇,她的小孙女儿的确和二娘子生的□□分相似,不舍得卖掉,又唯恐人发现,只好远远地养在一户亲戚那里。
事已至此,她再如何狡辩都无用了。蒋氏颓然,开始不停地磕头认罪,“都是老奴当日鬼迷心窍,做下这种错事,将夫人诞下的二娘子同自己的孙女换掉了。还请公爷看在老奴nai你一场的份上放过老奴的家人。还有二娘子,她好歹也是长在公爷和夫人的膝下,是无辜的呀!”
随着蒋氏开口,韩臻臻所有的凶狠僵住,像寻找依靠一般靠近疼爱自己的祖母。
“无辜?她若是无辜会纵马杀人?”宋峥的耐心终于告罄,蓦然起身,事情既然已经大白,就没有再耗下去的必要了。
少卿张大人也点头,既然惹下祸端的并不是靖恩公的亲生女儿,反而是一个下人的女儿,那此事就好办了。
“韩国公,蒋氏一家和韩臻臻本侯就带走了。”宋峥挥手,便让人抓了蒋氏一家子,至于韩臻臻,她紧紧抓着殷老夫人倒是让他皱了眉头。
“慢着,老身在此,谁敢抓走老身的孙女。”殷老夫人曾见过一个老道人,老道人说过韩臻臻的命格极其旺她,从此以后殷老夫人就对她百般宠爱。此刻,即便知晓了韩臻臻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女,也蛮横地要护着她。
宋峥沉下了脸,看向靖恩公。韩雁离和虞妤等人也看向了他。
靖恩公狠狠闭了闭眼睛,抓住了靖恩公夫人的手,“韩臻臻非我靖恩公府人,纵马杀人罪名确凿,交由京畿卫和大理寺发落。母亲,快放手吧,不要阻拦公务。”
“不,父亲,我是你的女儿,她是贱奴。”韩臻臻此刻开始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泪流成河,见靖恩公不为所动立刻转向了殷老夫人,痛哭,“祖母,祖母救我!”
“老身是当今陛下的舅母,你们若要动臻臻就是在动我!老身认臻臻就是靖恩公府的人,是我的孙女!”殷老夫人养了韩臻臻那么多年,又对韩雁离没什么感情,执意护着她。
“你的孙女是韩娘子。”虞妤果然见到了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气愤开口。
闻言,殷老夫人漠然地扫了韩雁离一眼,看她被长信侯府那个泼妇搂着心中就厌烦,别过头去,“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臻臻也是我们府里养大的。”
“我是你的亲孙女,她的父母害我流落在外受苦多年,她要纵马杀我。你还要认她?”韩雁离深深吐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殷老夫人,原身的亲祖母。
“你如今不是无事?好生生地站在这里?”殷老夫人反问,她也隐约知晓自己不对,但她割舍不下韩臻臻。
“母亲!”靖恩公和靖恩公夫人齐齐出声,尤其是靖恩公,不敢相信母亲会如此无理。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母亲,今日就不能让他们带走臻臻!臻臻和她之间的事情只不过是我们府上的家事。”殷老夫人死死护住韩臻臻不放,企图大事化小。
“家事?什么时候韩臻臻伤了本娘子也能算家事了。本娘子可是姓虞,阿父,张大人,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虞妤不甘示弱,挺身而出,而且偷偷地朝长信侯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殷氏,你勿要欺人太甚!她害我外孙女,父母欺我女儿。你靖恩公府看顾不严让我女儿生产就被人换了孩子这笔账我还没和你们算,你居然还想护着这个孽障。你认孙女,我长信侯府可不认这个贱奴是外甥女。你仗着是当今陛下的舅母蛮横不讲理,老身拼了命也到陛下面前分说一番,看陛下是向着你,还是向来公理正义!”长信侯夫人也是气炸了,被虞妤拽了下袖子才反应过来,噼里啪啦地直将殷老夫人说的脸皮涨红。
“就是,我虞五娘也要去告御状,陛下还派了太医为我诊治,肯定知晓我的冤屈。”虞妤一个小娘子也跟着上窜下跳,被虞岸皱眉瞥了一眼才老实地缩了缩脑袋。
可她不甘心呀,韩娘子得多伤心啊!
“宋峥~”她悄咪咪地凑到宋峥身边,朝着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小声唤他,语调又绵又软。
“国有国法,老夫人执意阻挠本侯只能将此事告知圣上。圣上得知外祖家血脉被下人混肴,老夫人却要护着那下人的女儿,不知会做何感想呢?”宋峥轻瞟了软声相求的小娘子一眼,转过头来对着殷老夫人,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