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五娘子受了伤,郎君必然发怒。
韩臻臻眼看着他们朝京兆尹而去,这下是真的慌了,嘴中喃喃道,“快回府,我要去见祖母。”
祖母是府中最疼爱她的人,如今她还是靖恩公的亲女儿,父亲的nai娘也还在府中,她肯定会帮自己。这个韩娘子,是父亲nai娘的孙女啊。对,父亲nai娘是家生子,这女子也是他们韩家的奴婢。
她堂堂一个主子要惩戒一个低贱的奴婢,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韩臻臻的心稍稍安下。
至于京兆尹府,韩雁离一点都不迟疑递了状子上去,一字一句写的清清楚楚,状告靖恩公府韩臻臻谋杀。
“朱雀街上,有上百人亲眼所见,民女险些丧命,五娘子受伤昏迷,还请大人明鉴。”韩雁离条理清晰,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我在虞家为越家郎君治腿,不久前又与林太医一同琢磨医术,制出酒Jing供威远侯试验,不曾踏出虞府一步,也不曾与靖恩公府娘子有过牵扯。她要杀我,定有内因,还请大人查明实情。”
得了,里面还牵扯到了虞家越家,威远侯等人,京兆尹苏大人一点轻忽的心都不敢有,当即就附了公文带着韩雁离的状子进宫面圣。
此事明明白白,可是里面牵扯到几大世家,水深,不是他一个京兆尹可以独自裁定的。
势必,要当今陛下做主了!
可也是巧了,京兆尹苏大人求见的时候,宣帝正召了宋峥觐见。
宣帝召见宋峥,是为了两件事情,一件是为太子妃清宁真人,一件是为了如今没了爵位的宋家。
两件事情分别和宣帝的两个儿子有关,太子和魏王。
“臣长姐清宁真人既然已经做了女冠又福运深厚得了陛下赐的法号,如何再返回宫中。再者,臣听闻皇后娘娘已经选定了英国公世子的女儿做太子妃,懿旨已下,不久便要成婚。长姐若是回宫,要如何自处?”宋峥拱了手,面无表情地说起太子和英国公府的亲事。
意思很明了,既然皇后和太子已经有了新的太子妃,清宁真人今后和东宫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宣帝闻言也不意外,皇后贪心不足蛇吞象,看上了英国公府又不舍得威远候府了,也不想想传承百年的世家嫡女如何能屈居人下,居然还想着让两人其中一个做侧妃。
皇后当年虽然也是他的侧妃,可承恩公府江家发家不过三十年左右,底蕴浅薄。
英国公府和明国公府在前朝便是大族,本朝因为追随先祖,又得绵延百年。让他们家的女儿做侧是结仇。
“皇后糊涂。”宣帝四个字下了定论,也结束了这件事的讨论。
“朕听闻,卿要与明侯父子和好了?”宣帝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语气讶异。
明侯和威远侯父子关系不和,已达十年之久,更何况不久前又添了新仇。明侯大义灭亲,宋峥反击弄了他的爵位。
“如今他不过是一个没有爵位的白身,身为人子臣每年奉上些银子,可令九泉之下的祖父心安,有何不可?”宋峥说到自己的生父眼中难掩厌恶,“而且,臣想为自己去世的母亲出一口恶气。”
这是在说他与宋家的交换条件。当然背后,他拿着魏王舅家私下练兵的把柄逼着魏王承诺与宋瑶的婚事一事未说。
深山中藏着铁矿藏着大船,同样也藏着魏王的私兵。私兵被魏王藏的严实转移地也快,宋峥只来得及抓到几人,未免落得一个害皇室父子相残的骂名,宋峥识趣,根本不曾将此事禀报给宣帝。
毕竟,私藏铁矿私造兵器贩卖还可以说上一句贪图钱财,养私兵绝对是不折不扣的谋逆,宣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处死魏王。
宣帝定定地看着他,忽而大笑出声,“卿可真是瑕眦必报,好一个身为人子!”
宋家急着巴上威远侯府不惜家人离心,自以为的和好也不过是被人用银子打发,之后想明白了怕是要怄死。
宣帝话中没有提起魏王,他确认了宋峥是在报复也不将魏王和宋瑶的婚事放在心上了。毕竟,魏王和宋瑶是端华长公主作的媒,端华儿女一个都没保住,每日垂泪,宣帝看在眼中也颇为愧疚。她既然喜欢宋瑶,魏王为了姑母娶了她也无妨。
不过宋家没了爵位,魏王妃的身份比起出身英国公府的太子妃确实差了太多。
“宋氏有一个身为贱妾的母亲确实不大好看,朕下旨让宋瑶认端华长公主为义母,封作县君。卿觉得如何?”宣帝这是决心要将端华长公主同魏王贵妃绑在一起了。
端华长公主在宗室势力不小,她的义女可以和太子妃旗鼓相当。
“陛下所言极是,臣也觉得甚为妥当。”宋峥垂着眼眸,语气淡淡,似是对魏王的婚事不是很在意,他从袖中探出一个小瓷瓶,开口道,“臣这里有一件东西要呈给陛下。”
宣帝打开闻了闻,浓烈的酒味刺鼻,好奇道,“这是烈酒?”
宋峥点点头,平铺直叙地将酒Jing的来处和用途说了一遍,“此物作用极大,有利于伤口愈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