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知晓她心中急切,连忙说道:【这不还有三个吗,杀了看看。】
许是这对兄弟的恶念还不够重,左右还有三个魔修,试了再说。
虞芝没再说话,走到惊魂不定的三人跟前,轻声问道:“他们死了,下一个是谁呢?”
见郑梦神色恍惚,惨白着脸缩在角落,她想了想:“你们一对夫妻,自然也不能欺负人家一个人。这样吧,就从你们开始。”
这男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几句话,虞芝看着他还算镇定的神色,干脆将他身上的束缚解开,带到外边去。
带走他的时候,罗玲明显焦急了几分。他们一直是在一起的,方才那次也并未分开。可此时离了自己的视线,这两人又会说什么?
似有利剑悬于头顶,只要一个不当心,尖锐的剑刃就会刺进来,将她的性命留在这儿。
阵法将两边声音隔开,虞芝与柴岫的对话不会被里面的两个人听到分毫。
风呼啸而过,几乎将虞芝的声音盖住,难以听清里面的内容。
“你也见到了,就像那对兄弟一样,你与罗玲,只能活一个。”
柴岫的模样不算差,与罗玲的相处瞧着也并无异常,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魔修夫妇。只是虞芝看得出来,罗玲并不像她表现得这么爱这个男人。无论是时不时缩到他怀里瑟瑟发抖,还是偶尔低声附在他耳边说话,在这样下一刻就要死亡的地方,没有异样就是最大的异样。
罗玲那副离不开他的模样,其实恰好说明了,她心中也没多在意他。
虞芝觉得柴岫不是个蠢人,她能一眼看出来的东西,柴岫这个当局者也不会不明白。她的语气循循善诱:“你要杀了她么?若是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武器,甚至毒药。”
她话虽这么说,却已打定了主意,只消柴岫表现出一点要杀妻的意思,她就将这人喂了恶骨石。
可接下来对方的答复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柴岫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方才虞芝的劝诫一般,没有选择武器,也没有要毒药,而是说道:“杀了我吧。”
虞芝愣了一瞬:“你愿意为她去死?”
“我愿意。”
“好。”虞芝不由得换了一种目光打量他,倒是她先前看错了。
她紧盯着柴岫的双眸,想要辨析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却在他的眼中看到坚定,还有几分深情。
是装成这样的么?
虞芝猜测。
这么想着,她的右手已然握住恶骨石,驱动着它尝试吸收面前人身上的恶意。
却毫无反应。
他并不知道自己设下的陷阱,而是真真切切愿意为了罗玲去死。
虞芝有几分讶然,继续问道:“那你想知晓,罗玲是怎么想的吗?”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妻子献出性命,可以称之为爱。可若是他这位妻子并不爱他,又该如何是好?
听她这么说,柴秀却摇了摇头:“不必。”
这样果断的拒绝让虞芝笑起来,她的言辞带上几分讽刺之意:“因为你知晓答案,是吗?”
正如她所想,柴岫如何能不知晓罗玲是否爱他?更不可能不知晓罗玲自私自利的天性。
过索道之时,她便只考虑自己,顺带将他纳入怀中。可若是当真与他只能活一个,罗玲会选谁,他不愿去想。
被虞芝这样嘲讽,柴岫神色不变,只是问道:“若我死了,你当真愿意放过玲妹?”
方才虞芝答应董家兄弟一死一活,可最终两个人反目成仇,均死于她手。那到了此时,他与玲妹,当真能活下来一个么?
他不知晓,也不敢赌,只能希望虞芝兑现承诺。
虞芝看出他心中已然慌张起来,却还是强自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又道:“夫妻都讲究‘生同衾,死同xue ’,若是你死了,我让她给你陪葬,不好?”
柴岫似是有些动容。他抿了抿唇,不算高的个头却站得笔直:“我不舍得。”
他忽然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响头:“前辈,我不知晓您为何盼着我们反目,可我自愿赴死,求您放玲妹一条生路。”
【他倒有几分情意。】那声音说道,【干脆把他千刀万剐,骨头一根根敲碎,看他还愿不愿为这女子去死!】
虞芝侧过身,答道:【我瞧着,你比这些人加起来都恶上几分。】
她踢了踢柴岫,让他起来,将人带了回去。
罗玲还被捆着,却一脸焦急地想要看看柴岫是否受了伤,若不是那份担忧没到眼底,虞芝兴许都要信了他们夫妻情深。
柴岫将人抱在怀中,不断安抚,让她莫要担心。
静静看了一会,虞芝又将罗玲带了出去。
只是她转身之际似是忘记布阵,就连柴岫的双手都并未再捆起来。
同样的话被虞芝问出口:“我只打算让你们活一个。是你活,还是他活?”
罗玲分明害怕她,却并没回答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