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红灯,邹嘉越踩下刹车,扭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她,问:“怎么?苦中带香?”
阮桃桃愣了下,她倒是没想到这点。
“嗯……这么说也行吧……”她皱了皱鼻子,对自己想出的绝妙情话被打乱节奏有些不满。
安全带离她脖子有点近,邹嘉越伸手替她扯了扯,免得一会刮到她。
“我为什么是咖啡那种苦?”他看出她有话要说,便配合着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是咖啡伴侣呀!有我,你也不苦。”
阮桃桃的眉眼又生动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露出骄傲又得意的小表情。
绿灯亮了,后面有车在按喇叭催促着。
邹嘉越回过神,发动了车子,嘴角高高翘起。
“喂,你怎么不夸我啊!”阮桃桃有些不满,“我想出来的情话,是不是不仅不土还很高级。”
邹嘉越直视着前方,像是在专心开车。
片刻后,他忽然叫她:“桃桃。”
“啊?”
“咖啡和咖啡伴侣分开放着的时候,咖啡也是苦的。”
阮桃桃呆呆地看他,只见他一脸正经地问道:“所以,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
到了阮家父母家,阮桃桃刚打开门,施宜听见动静便出来热情地迎接了。
不过这个受到热情迎接的对象,似乎只有邹嘉越。
阮桃桃眼睁睁地看着施宜对着邹嘉越嘘寒问暖,然后将他迎了进去,只留给自己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忽然觉得自己昨天特意回家来叮嘱她,属实有些画蛇添足了——
“妈妈,邹嘉越的妈妈去世很多年了,所以你明天不要跟我表现得太亲近啊,我怕他会难过。”
施宜脸上露出求之不得的喜悦,确认着:“就本色出演,是吧?”
阮桃桃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犹豫着点了点头。
施宜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开心地说:“行,没问题。”
……
阮桃桃深吸口气,坚强地自我安慰:没事,我妈就是入戏太深了。
她刚挂好外套走进去,施宜已经拉着邹嘉越坐在沙发上话家常了。
“小邹啊,上次我让桃桃给你带的橙子你收到没有啊?”
阮桃桃:“???”
她的五官立刻紧急集合。
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还会截胡吗!?
这个空间她是待不下去了,阮桃桃冷哼一声,掉头去厨房。
施宜在后面扬声喊:“桃桃,你给小邹倒杯热水。”
阮桃桃悲伤地凑到阮同鸣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脸委屈巴巴。
阮同鸣摸了摸她的头,十分同情地安慰道:“桃桃,欢迎你彻底来到爸爸的世界。我看从此以后,你在你妈眼里,估计跟爸爸等级一样了。”
阮桃桃悲鸣一声,认命地去倒水。
客厅传来施宜的声音:“什么声音啊?水开了啊?”
阮桃桃在经历了端茶倒水送果盘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趁着邹嘉越去洗手间的功夫,她忿忿不平地凑到妈妈身边,咬牙切齿地问:“妈,你能收着点演吗?我让你跟我别太亲,并不是让你给我赶出家门,好吧?”
施宜笑盈盈地推开她的脑袋,然后装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阮桃桃:“?”
午饭就简单地吃了顿饺子,接着,整个下午,四个人都在忙碌着准备年夜饭。
阮桃桃和邹嘉越两个人都是五谷不分的,阮同鸣看着他俩就头大,特别是自己的亲女儿。
让她摘个青菜,她要问:“爸爸,什么地方要掐掉啊?”
阮同鸣拿起一根,示范了一下,“就这样,把看着不太行的叶子摘了就行。”
“什么叫不太行的叶子?”
“就是不好看的。”
见阮桃桃点了头,阮同鸣以为她明白了,便扭头去看邹嘉越切土豆。
还没看清,阮桃桃就举了跟光秃秃的jing又凑过来:“爸爸,我觉得这根的叶子都不好看。”
阮同鸣觉得自己有点高血压,他掏出所有的耐心,努力平静地说:“被虫咬过的、发黄的、皱皱巴巴的才叫不好看。”
阮桃桃‘哦’了一声,嘟囔着:“爸爸你好过分啊,别人那叫不能吃,怎么随随便便就说人家丑。”
阮同鸣:“……”
他深吸口气,回头去看邹嘉越,看见他切出来的土豆,那口气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小邹啊……你这是,土豆片还是土豆丝啊?”阮同鸣一脸复杂地问。
邹嘉越沉默一瞬,试探着回答:“土豆……条?”
听完全程的施宜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一旁笑出了声。
阮同鸣耐心耗尽,揪住阮桃桃和邹嘉越的领子,将他俩赶了出去。
邹嘉越觉得有些过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