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庭说了那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后,樊克俭一直非常关注儿子的情绪,经常带他去狩猎,天天给明庭做疏导,生怕他走什么弯路。
看到大高个子爹忧心忡忡的样子,明庭承认珍娘二婚选择丈夫的眼光不错,找机会给了他一颗巧克力豆,说是当初的解药。
樊克俭咬着巧克力豆,味道不错,甜滋滋的。
他盯着明庭,“其实根本没有毒药,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吧?”
“爹,你变聪明了!不错不错!那个xue道谁按谁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好骗!”
明庭坦白的结果是,樊克俭拿着笤帚追了熊孩子两条街。
他早怀疑明庭说话的真实性,如果真的是毒药,为什么每个月的解药味道都不一样?一会儿甜一会儿酸一会儿苦,上次还是咸鱼味的……
原来都是假的!樊克俭气得头发都快炸了!
等樊克俭浓密的胡子再次长出来,樊卓终于承认他是爹了,天天缠着爹爹要骑大马,还要举高高。
今年入冬后,胡人依旧持续sao扰边城,不过跟去年比,规模小了很多。
明庭正好趁这机会培训卫生员,带徒弟。
珍娘在边城的社交也打开,她本不是心眼多爱算计的人,为人大方又和善,将军们的夫人也很喜欢和珍娘打交道。
通过闲聊,珍娘知道了洪家现在的处境。
洪俦以前在边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自从出事后,洪家一落千丈。如今洪俦的儿子女儿不听话,洪婆还经常闹腾,谁不笑话洪家!
珍娘笑了笑没说话,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就当个乐子听一听。
很快,有人跟珍娘打听明庭,不知道订亲了没有。
不少人夸珍娘教子有方,承信伯年轻有为,医术高明医德好。这样的年轻人,有本事有爵位,放边城是个香饽饽。
珍娘这才意识到,明庭到了说亲的年纪。
不止夫人们打听明庭的亲事,边城不少少女也偷偷暗恋他,有胆子大的还在路上对明庭抛媚眼。
对此,明庭表示只要祈愿人没这方面需求,他坚决不多事。
他这辈子想当游医,携家带口的怎么浪迹天涯呢?那不是对人家姑娘不负责,对孩子不负责么?
等珍娘问起明庭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一味地装傻,说自己还小,怎么都要等20岁再说。
这番说辞,把珍娘糊弄过去了。
有珍娘挡着桃花,明庭的日子恢复了正常。
这天,他从军营出来回家,本来想去买包炒板栗带回去,有人喊他,说珍娘出事了。
明庭赶到银楼,看到洪婆拉扯珍娘的衣服,樊卓抱着母亲的脖子哭得歇斯底里。
明庭火了,上前一把捏住洪婆的手腕。
“哎哟,你放开!”洪婆松手,看到明庭她眼睛一亮,“小顺啊,我是nainai啊,我的宝贝大孙子,nai可想死你了!”
原来,自从洪婆看到珍娘眼熟后,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后来她无意中听到银楼的伙计说樊将军疼爱妻子,订制的首饰都会刻上妻子的名字。
洪婆这才知道,樊克俭的娘子叫江珍,是当初被她赶出家门的前儿媳。
这么算起来,承信伯岂不是她的大孙子?
洪婆兴冲冲地跟洪俦说了,开始洪俦还不信,找熟人打听了,明庭不是樊克俭生的,两人喜出望外。
这不,洪婆遇到在银楼买首饰的珍娘,立刻上来认亲。
“老太太,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明庭松开手,一脸嘲讽。
在看到洪婆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洪俦后,他脸上的讽刺更甚。
“小顺,是不是她让不认我们的?我可是你的亲nai,大海是你亲爹啊!”洪婆急了。
伯爵的nainai,一想到这身份洪婆做梦就会笑醒,眼看着好日子就在眼前,她是不会放手的。
“小顺,我是爹啊!”洪俦也急切得看着明庭。
“我爹死了,我nai替我的短命鬼爹写了休书,把得天花的我娘和我赶出家门,逼我们去死。老太太,你是那个恶毒的老婆子吗?”
去年龚雁闹和离,说的那些话,也传了出来,边城人还说洪家人不厚道。
本来这事儿大家已经忘了,结果这时候被明庭捅出来。
明庭说了自己娘亲在不知道男人死活的情况下,靠卖豆腐养活一家人,她孝顺婆母照顾小叔子小姑子,省吃俭用供小叔子读书,结果他们忘恩负义,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完,明庭拿出休书。
“我亲爹在边城说自己没成亲,骗婚娶了新媳妇。他升官发达后又装死,让我nai和我小叔写休书,逼我娘摁手印。休书上写得清楚明白,孩子他家不稀罕,新媳妇儿已经生了宝贝孙子。”
“你们要人证,我有族长当人证,要物证有休书,有什么不满可以报官。不过别忘了,民告官,先吃20大板。我有官职有爵位,想告我可不是20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