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肆,在忙什么呢?”手机里许知书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带着调侃。
声音很小,童妍还是听见了,顿时有种被抓包的羞怯,红着脸站在一旁平复呼吸。
沈肆看了她一眼,顺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哑沉问:“什么事?”
“我已经帮你拿到协会那边的推荐了,只是3月份的选拔赛已经错过了,你只能迂回从别的比赛入手,拿够积分。”
许知书不急不缓地说着,“最早的比赛是八月份的市运会,只有二十多天了,你的体能能恢复到巅峰吗?”
“能。”沈肆毫不迟疑。
离开武术队的两年,他虽然没上台比赛,但一直有坚持锻炼,基本功都是烙入灵魂深处的,闭眼就能想起来。
“那就好。八、九、十月份的大小赛事排得很紧,等会儿我把赛程表和报名表发给你,你看下要是没问题的话就都报了。”
说到这,许知书的声音稍稍认真了些,“小肆,这两年赛场上不断有新人涌出来,你一场也不能输,只有这样才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完成选拔,攒够成绩进入国家队。”
沈肆淡淡道:“知道。”
“哥哥加油!”电话里传来沈敛稚嫩的声音。
今年沈敛上二年级了,沈肆叮嘱他:“要认真读书。”
童妍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挺有大哥的威严的,不禁莞尔。
“对了,小肆。”
电话又回到了许知书手里,他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担忧,“你腿没事吧?夏季多雨,要是照顾不好,腿伤会影响……”
话还没说完,沈肆匆忙掐断了电话。
他一抬眼,就对上了童妍澄澈的眸子。
童妍想起了霍老爷子去世时,她在医院外看到沈肆拄着手杖的样子,不由心尖一紧。
她忙问:“冬天的腿伤还没好吗?严不严重?”
沈肆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朝着她笑:“小伤,不严重。”
下雨天都有影响了,怎么会不严重?
童妍看着沈肆难得温暖的笑容,眼眶瞬间热了,蹲下-身说:“我看看你的腿。”
“不用。”
沈肆跟着蹲身制止她,视线没有看她,甚至是拘谨的。
童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倔强和坚持。
僵持了一会儿,沈肆败下阵来,自己抿着唇一寸一寸卷起了左脚裤腿,露出了脚踝。
有处发白的伤口,只有几厘米,别的看不出什么。除非……当时是伤在了里面。
“伤了骨头吗?”童妍的眼里写满了心疼。
元旦节在医院外看到他后,她有发过信息询问,但沈肆没回。
沈肆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说:“没有。”
“你不要骗我。”童妍抿紧了下唇。
沈肆心都软了,有些无措地将她揽入怀里,说:“真没有,不骗你。”
片刻,他说:“我一直在调查霍钧,有次不太小心,让他起了疑。”
霍钧那疯子知道怎么毁掉一个运动员,就像当初毁掉沈光宏的前程一样。
他让人给沈肆一个“教训”,要打断沈肆的右腿,好彻底将他驯服,双方起了冲突。
霍钧的保镖都是退伍特种兵和拳击手,沈肆再厉害也没法在这样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左脚被铁棍击中,幸运的是躲避及时,骨头保住了,伤到了肌腱。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童妍更紧地抱住了他:“会不会影响比赛?”
她想说要是影响的话,咱们就不去了。她心疼自个儿的男朋友。
沈肆想了想,回答:“不用怕,恢复得很好。”
童妍抱着他不吭声,柔软的指尖下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沈肆腿上的伤处,带着难以言喻的疼惜。
羽毛般的触感,令沈肆浑身一僵。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被人疼爱的滋味了,久到他忘了自己是个血rou铸成的人,不是荒原上厮杀流浪的野兽。
沈肆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畔撩过chao热的呼吸。
他嗓音特别沙哑,无奈道:“妍妍,再摸下去,午餐吃不成了。”
那天的午饭还是磨蹭了很久,上桌吃饭时童妍的唇比擦了口红还艳,泛着水润的光泽。
不过沈肆做菜的手艺真的一绝,牛排煎得恰到好处,男人穿着围裙挽起衬衫袖口的样子挺拔帅气,她也就原谅刚才那些耳红心跳的画面了。
吃完饭,两人像普通情侣一样窝在沙发里看了场电影。
沈肆一边削水果一边喂她,童妍感觉自己就像只好吃懒做的花栗鼠,嘴巴都被他塞得满满的。
心里也被他填得满满当当。
从那以后,白天童妍做兼职,沈肆训练。
下午他会跑着接童妍下班,两人一个骑着共享单车,一个在一旁跑步训练体能,一起回公寓吃饭。
他们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