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褚沂川颔首:“你好好照顾皇嫂,多照看着她,别再让她又贪玩了。”
珠儿抿着嘴乐:“小王爷比娘娘还小几岁,这下倒显得比娘娘还稳重不少。从前都是娘娘照顾小王爷的。”
褚沂川莞尔:“皇嫂虽然年长,却还有几分孩子心性,只要顺着皇嫂的脾气,皇嫂还是很好哄的。”
“小王爷这话可不能到皇后娘娘面前说,要不然,娘娘可得发脾气。”
褚沂川自然明白。
他见时候不早,便和珠儿告辞:“珠儿姑娘多费心,明日我再来看皇嫂。”
“小王爷路上小心。”
褚沂川免了他们送行,自己提着灯笼出去。
他往宫门的方向走,心中又有些遗憾。本来今日他想来和皇嫂报喜,杨大人连着针对他数日之后,终于被他打动,今日肯拨差事给他办了。只是一进宫,他就先得知皇嫂生病,其他事情自然就只能往后放。
褚沂川转过一个弯,就见梁全等在前头。
他脚步微顿,走到梁全面前时停了下来:“梁公公?这么巧?”
“不巧。”梁全赔着笑道:“奴才是特地在这儿等小王爷的。”
“等我的?”
“皇上想见见小王爷。”
褚沂川颔首:“那梁公公带路吧。”
御书房里灯火大亮,褚沂川在门口将灯笼交给太监,自己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抬脚进去。
皇帝坐在龙案之后,也不知等了多久。
“皇兄。”褚沂川行了个礼:“皇兄这么晚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褚越和避而不答,反问他:“这么晚了,你才从储凤宫出来?”
褚沂川愣了一下。
他向来注意分寸,平时有皇帝在,才敢多留一会儿,若是皇帝不在,就早早离开,不让旁人多说皇嫂的闲话。
他很快反应过来:“今日皇嫂生病了,我心中担心,便多留了一会儿。”
褚越和顿了顿,问:“她病的怎么样了?”
“问过储凤宫的人,说是太医看过,好生休养几日就好,并不严重。”
“那就好。”
褚越和神色有些不自然:“那这几日,你多进宫来看看她。她一见到你就高兴了,还有,在她面前,替朕……替朕说几句好话。”
褚沂川面露不解。
褚越和:“她突然生病,与朕也有几分关系。她正气头上,朕也不好在她面前多说什么。”
褚沂川更加不解:“皇兄做了什么,才让皇嫂生气?”
“你不用管,照朕说的做就是。”
褚沂川若有所思地应下。
皇帝叫他来,倒也没有别的其他事,很快便放他离开。
梁全把他送出去,褚沂川在门口拿回自己的灯笼和大氅,把大氅披到了身上。
“梁公公。”他把人叫住:“皇上和皇嫂发生了什么?皇嫂向来脾气好,怎么会把自己的身子都气坏了?”
梁公公心里想:小王爷可真是偏心眼,对着现在的沈姑娘还能说一句脾气好哇?
他苦笑着道:“奴才哪里敢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不是,小王爷去了一回储凤宫,什么都没听说吗?”
褚沂川摇了摇头。
梁全便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小王爷听了,别与外人说。昨夜皇上喝了酒,肚子里有话,便全冲着娘娘说了。”
“说了什么?”
“那可不好与外人说。”
褚沂川笑了笑:“我也算外人吗?”
梁全便含含糊糊:“感情方面的事,奴才不敢多嘴。只是您劝一句,劝劝皇后娘娘,对皇上好些,总没什么坏处。”
褚沂川也不为难他,道了一声谢,就提着自己的灯笼走了。
夜里的宫城,连朱墙碧瓦都被夜色遮掩,安静的只有野猫嚎叫的声音。
他沿着进宫来的路往回走,身影藏在夜色之中,一盏明明灭灭的灯笼只够照亮脚底下的路。路上空荡荡的,连个过路的宫人也没有。
褚沂川神色冰冷。
感情的事?
梁全是皇帝身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皇嫂的事。
是他们对不起皇嫂在先,现在又让皇嫂对皇帝好些?
就是三岁稚童都知道此事不讲道理!
褚沂川将灯笼用力掷到地上,坍倒的蜡烛烧着了纸糊的灯笼,烈火熊熊燃了起来。
他头也不低,抬脚越过,身影隐入漆黑如墨的夜中。身后的灯笼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很快便烧成了一摊灰烬。
第二日,褚沂川果然带着宝芝斋的点心进宫来。
沈玉鸾等了一整日,总算是把他盼来,一见到他,顿时感觉自己的病都好了大半。
她吃着点心,再看褚沂川从怀里掏出钥匙,把她的那些话本杂书还给她,顿觉另外一半也好了。
“小川?!”沈玉鸾受宠若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