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没有立刻去拦, 等她半个身子直起了,才伸手勾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都没使多少力气, 轻轻那么一带, 她就跌坐在他的怀中, 短促的发出一声惊叫。
“不忙, 我已吩咐谭信去熙远楼外带些吃食回来, 他家的炙羊rou、丁子香油淋脍都不错,还有妹妹爱吃的桂花糕。”
他从背后揽着她的肩, 脸庞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 “昨日妹妹不是还好奇西凉春的滋味么,我也叫他捎带了一壶, 晚些一起尝尝?”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下薄薄的肌肤上, 想起昨夜耳鬓厮磨的缠绵,云黛半边身子都酥麻, 他说的什么她压根没怎么听进去,只知道这样坐着太亲密太危险, 她捂着脸小声道,“大哥哥,你先松开,被人瞧见了不好……”
“没人敢进来。”
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腰线游走着, 语气听不出情绪,“还疼么?”
云黛的脸“唰”的通红,睫毛轻颤,这叫她怎么答?
她想装哑巴,可谢伯缙非要求个答案般,手掌落在她的腰窝捏了下,“还疼的话,我给你揉揉。若是不疼的话……”
视线落在她低头露出的那截白腻的脖颈,上面还残着两抹红色的痕迹,他喉结滚了滚,语调也低了下来,“今夜怕是又要累着妹妹了。”
云黛身子打了个颤,忙道,“疼,还疼。”
她本意是想叫他怜惜些,哪知听到这话,谢伯缙眉心微动,旋即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内室走去,“那我检查一下。”
被放在床上后,云黛手指紧紧拢着衣襟,小脸泛白地看他,说话更不利索了,“大哥哥……这、这外头还亮着呢,而且我们还没用晚膳……”
谢伯缙没说话,只伸手将她捉到身下。
架子床就这么点地方,她小小一只,轻轻松松就捉住两只手腕,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剥开。
白天不比黑夜,羞耻感愈发强烈,尤其见他这副不容拒绝的态度,云黛真以为他又要行那事,吓得小心脏直颤,忙扯过锦被遮住,开始装可怜,“大哥哥,别…别了吧。我身上还酸着,今日都没法出门……”
瞧她这紧张的模样,谢伯缙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我是那样孟浪之人?”
云黛,“……”
你是!你就是!
男人在床上的话就没一句能信的!
谢伯缙也读懂她那满是控诉的小眼神,坚毅的脸庞闪过一抹不自在,旋即又正正经经道,“不碰你,只是替你检查下。”
听到这话,云黛将被子捂得更严实了,红着脸道,“不用。”
“听话。”他抱着她,低声哄着,“昨夜都瞧过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终究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锦衾被掀开,云黛双手捂脸团团缩着,宛若煮熟的虾,只觉自己真是没脸见人了。
一阵无声的逡巡后,身下忽然传来淡淡的凉意,激得她身子细颤。
云黛从指缝里看着腿边的男人,声音陡然变了调,娇得能掐出水般,“你……你做什么?”
他正襟危坐,脸色肃然的仿佛在看十万火急的军令般,按住她不安轻扭的腰,慢声道,“上药,别乱动。”
语气严肃,仿若在教训她看书不准分心。
云黛咬着唇瓣忍受着,脑子里混沌一片,一会儿想着这太丢人太羞耻了,一会儿又自我开解着,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哪里还怕这个,何必大惊小怪。
她觉得煎熬,谢伯缙何尝不觉得煎熬。
掌下之景足以叫人癫狂,每时每刻都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尤其体会过其中美好,更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不多时,谢伯缙松开她,“药涂好了。”
云黛低低的嗯了声,坐起身来,将衣裳穿好,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之人,见他拿起一方帕子,慢条斯理擦着修长的手指,白皙的面皮涨得愈发的红,小声道,“我…我能自己涂药的。”
谢伯缙侧眸看她,静默两息,说道,“我弄的,我负责。”
云黛一噎,面颊滚烫,索性闭了嘴,再不出声。
涂过药后没多久,外间就开始摆膳。
全套的定窑青瓷盛着各种珍馐美味,摆了满满一张红木方桌,一旁的小泥炉炭火烧得通红,正温煮着西凉春,酒香清冽馥郁。
华灯初上,两人坐在桌边慢慢吃着饭菜,宛若一对寻常夫妻。
眼瞧着云黛小半碗饭食入腹,谢伯缙这才执起鎏金鹦鹉纹提梁银壶,倒了杯温酒递到她跟前,“小口小口的喝,喝急了会呛着。”
云黛端起酒杯,浓烈的酒气涌入鼻尖,正是昨夜他身上的气味,只伸出舌尖舔了下,她便皱起了脸,“好辣。”
谢伯缙轻笑一声,伸手去拿她的酒杯,“辣就别喝了。”
“明日大哥哥就要出征了,我想喝一杯,算作送行。”她握着酒杯,催着他,“你也倒一杯,我们一起喝。”
谢伯缙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