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身边对吗?”亚瑟抹了把脸不自觉地挥动着手臂,他自信对梅林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好吧告诉他,我只想...只想让他知道,他没有伤害到我,我没事,我父亲的病也和他完全无关,我希望他也没事,我是说他不用自责,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他名正言顺的回来的。”
“亚瑟少将。”芙丽雅轻柔地叫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圣洁平静得有点不真实,“梅林已经没事了,但他确实不在我身边。他的母亲快不行了,他现在每天都在陪着她。他需要一点时间。”
蜘蛛不再跳舞了,可它编织的大网把亚瑟的Jing神世界牢牢地禁锢了起来,使其动弹不得,无法解脱。
亚瑟在芙丽雅带有歉意的沉默中关闭了通讯器。
梅林失联后的第三个月,乌瑟也被艾伯特正式宣判进入了自己生命的最后阶段,他已经瘦得像一具干尸,哪怕一个孩子都能轻易地将他抱起。并没有任何人告诉同样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伊格莱恩,但是,她却像是心有感应,从乌瑟被宣判的那一天起,不愿再进食,不愿再吃药,只靠每天喷洒在她脸上和五官周围的强力营养ye维持生命。
亚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确切说,是越来越看不透,从早起后的第一秒开始到睡下后的那一秒,他可以全天都没有表情,更别提笑容,仿佛每一天走过路过的亚瑟都不是亚瑟自己,仿佛这个宇宙中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的东西,尽管,每一天的他都实实在在地忙得焦头烂额。
他从顶替父亲主持大局开始,就换上了黑丝绒镶金边的斗篷,脖子里一根象征家族最高权威的稀有黑金属项圈在明亮的白天都能散发出幽灵般的光泽,没人敢在首席哨兵发出的强大气场下随随便便就和他作对,他似乎也懒得开口说话,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让属下们先讨论,讨论的结果他同意了就点头,不同意就说出一个不容置疑的方案,虽然霸道,却好在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哪个方案是引起公愤的。他每天处理完公务都会去训练营,找几个魔鬼级别的训练项目狠狠虐待自己,再接着,他就会去医院,例行公事般看望他的父母,然后回到自己地盘上毫不在意地吞咽几口食物。
最近,就连他的好助理高文、好朋友兰斯洛特也都尽量用通讯器和他对话,谁知道正面交谈时万一哪个字说错了,亚瑟就不会对着熟人大发雷霆呢,毕竟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两次了:一位鹰派的军官和一个碎嘴的仆人分别被亚瑟的震怒震进了医院,后者的伤情更是严重到伤及内脏。这之后,除了迫不得已的乔治和不得动弹的岗哨,没人敢在离他10米的半径以内冒然出现。
不过,要完全避开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最爱读星际网红写的八卦小文的高文就会经常被亚瑟在休息时间叫到府邸“谈心”。
谈心内容是:高文用毫不留情的调侃语气把大众的八卦臆测一字一句地读给亚瑟听。通常情况下,亚瑟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面部肌rou一般都能保持瘫痪状态,但是当高文说到了梅林的“畏罪”、“潜逃”等字眼时,亚瑟会表现出明显的士可忍孰不可忍的样子。忍耐过后,特权阶级的特权此刻就会被他用到这件事上。他会派人找本星球的网红“喝茶谈天”,不在本星球的就先软后硬地叫人家屏蔽梅林这个词。网红们也算配合,梅林这个名字不能说,那就用“那个天才向导”、“曾经的穷酸小子”、“逆袭的刺客遗孤”、“厄尔多星的现任管理者”等等各种名目繁多的称号来代替。这让亚瑟哭笑不得。好在这些网红的文章里总能多多少少挖出一点关于梅林的现状来体现自己的独家和真实性,一有什么新消息,高文就会第一时间传送到亚瑟的通讯器虚拟屏上。诸如“厄尔多星在冻土上培育出了第一枚杂交土豆”,“老城堡重新开放西南角,民众可免费预约参观”等等事无巨细的地方新闻。
而亚瑟看着听着这些新闻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也在梅林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或喜或忧。只不过,所有一切都得靠想象!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想象后,他终于忍不住做出了一个决定:派高文和兰斯洛特轮流去看看梅林,当然,是绝对保密地!
高文和兰斯洛特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如果梅林委婉地表达自己暂时还不能(想)回来的消息不算在其中的话。
“他看上去还好。”
“他应该没事。”
两人分别对梅林作出了如上评价。他们惴惴不安地偷眼观察低头沉默的亚瑟,尽量在措辞上做到客观清晰。
“没想到厄尔多星这么冷,老实说,这种恶劣环境下调教出来的哨兵和向导比我们温室里训练出来的那些要耐受多了。你得看看梅林训练他们特种兵时候的样子,哈,比起你来简直是过犹不及的凶狠!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年你老爸要请他老爸帮忙了,明明是我们卡梅洛特星的特种兵人数占优势来着,狠辣却是真不及人家。”高文显然对那里的气候和特种兵印象更深刻。好在亚瑟也没指望从他那里能得到什么关于梅林的贴身消息。
而兰斯洛特说的内容显然更合亚瑟胃口,毕竟梅林在面对兰斯洛特时的感情状态和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