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距离有些远,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是薄奕言和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
阮南晚的脚步顿住,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的血ye几乎都凝固了,像是被人封印住的人偶一般。
半晌后她才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依旧轻松温和,“说不定是和客户见面吧。”
不,不是的,我听见自己心底有一道反驳的声音:你知道的,薄奕言见女性客户从来不会自己一个去。
她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在干什么呀?”
消息回复得很快。
“在公司,马上开会了。”
阮南晚的视线忽然模糊了,她像是忽然变得不识字了,盯着那短短几个字看了数十遍。
屏幕上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化成了一道道淬着毒的尖刃,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她的体内,剧烈的毒素在身体里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蔓延,很快就扩散到五脏六腑,疼得她Jing神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装若无其事面对夏诗诗和妍嘉歆的询问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车,一步一步踏进家的。
家里还是如往常一般温馨,处处都是他们充满爱意的证明。
阮南晚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团子不明所以地过来蹭着她的纤细的小腿,拖长嗓子撒娇想要吃零食。
外面烈阳当空,阳光闪耀得刺眼,但是也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阮南晚甚至觉得脊骨都跟着阵阵发凉。
她不知坐了多久,心中纷杂的思绪不停切换。
她的理性告诉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爱人毕竟他们一起幸福地度过了四年。
然而她的感性却又不停唆使她去怀疑,去质疑。
人都是会变的,四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
不知是不是忧思太重,她的太阳xue疼得不行,脑子也像是被灌满了浆糊一样难受。
阮南晚躺上柔软的大床,进入了梦乡。
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薄奕言的外套随意地搭着旁边的椅背上,浴室的灯光亮着,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没过一会儿,薄奕言就穿着半敞着的浴袍出来了。
现在的他已经全然脱去了身上的稚气,变得越发成熟稳重,正式严肃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有一种禁欲的诱惑感,为俊朗清冷的气质添上来两分上位者的霸气。
平心而论,这样优秀的男性,在工作场合会遇到的异性示好不计其数。
女孩子都是很细心的生物,尤其是她对某件事已经充满怀疑的时候,观察力和侦查力堪比福尔摩斯。
所以阮南晚一眼就发现了薄奕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难道他的戒指也正好掉了吗?
阮南晚不愿再想,翻身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薄奕言已经擦好头发,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他长臂一捞抱住了阮南晚纤细的腰肢,“软软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呀?是我不好,最近太忙了忽视你了。”
阮南晚忽然鼻子一酸,差一点儿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差一点儿就忍不住委屈,把这些天的猜疑全部大声发泄出来,让薄奕言给她一个解释。
但是她没有。
她至今还无法接受那个事实,心里总是还残留着一点期盼。
万一都是误会呢?
薄奕言伸手抱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而深情的吻,像是这四年每一个夜晚那样自然。
他似乎真的很累,不到五分钟就沉沉睡去了。
阮南晚独自一人清醒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睫毛轻轻颤动,晶莹剔透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打shi了枕头。
四年的感情,当真就比不过时间的消磨和外界的诱惑吗?
阮南晚扪心自问,她是真的想劝说自己相信薄奕言,但是无数可疑的迹象摆在眼前,一点一点打碎了她的信任。
无名指上消失的戒指更是成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
薄奕言的温暖宽阔的胸膛正和她纤薄的背脊紧紧贴着,分明是极其缠绵的姿势,阮南晚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这样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场景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还以为他们的感情数年如一日的坚不可摧,甚至还计划着什么时候结婚,该去哪儿蜜月旅行,几年后要孩子……
到头来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阮南晚深知自己不能再留念这一段感情,总要狠下心来斩断这一切。
只是……
她翻过身去,双手张开短暂而轻柔地抱了抱熟睡的薄奕言,像是再为自己这些年的感情做一个最后的告别一样。
第二天薄奕言起了个大早,撩开阮南晚额头上的碎发,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脏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低头在她红润饱满的唇瓣上轻轻啄了啄,后者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他才满意地起床准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