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得带着笑:“刚刚流云郡主在说,今日你们和帝君陛下的大婚,总算是见着了传说中倾国倾城貌的贵妃娘娘,真是长得比传闻说的更俊,跟帝君陛下站在一起就是天赐的金童玉女。”
一听这话,叶素素和景姒都不禁喜上眉梢,稍微做了点娇羞的样子,但心里却很受用。
平安咂了咂嘴,本来想解释的,但是看沈青潼横了自己一眼,也便闭了口不说话了,只是眼睛却只盯着别处,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许是因为她跟沈青潼的关系比较好,又年纪轻轻,觉得只要彼此之间有爱便可,沈青潼跟楚复之间也不过是有个虚名身份罢了,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更何况沈青潼进宫之前和楚复就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因而,平安一直觉得,沈青潼和楚复才是最完美的一对,对楚复封妃一事也颇有抵触。
沈青潼轻拍了几下她的肩,提醒她注意礼节,心里酸涩,但面上还是浮着如春风般的笑。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逃过楚复的眼睛,他在心里低低地叹气,但是现实严酷无法,就连脸上的笑也勉强起来,一时无话。
喜庆的封妃大典之上,在祭礼台正中央的圆台上,聚齐了庆元国最为尊贵的几个人,却各自无语,只有死寂一片。
喜庆场合,冷场亦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景姒率先反应过来,讪笑着不好意思地应道:“太后娘娘又开臣妾的玩笑了。”139中文
站在楚复另一侧的叶素素,也陪着笑。
而站在中间的楚复却面无表情,任由两个美女挽着自己,剑眉斜飞入鬓
一群人食不知味地对付了一餐,沈青潼便借口身体不舒服,提早离了席回芳华宫去。走下祭礼台那长长的台阶,边侧的栏杆精雕细琢,但沈青潼的手指从那些精致的花纹上面拂过,却没有一丁点儿欣赏的心情。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沈青潼在心里说道,眼角隐隐有泪珠的垂坠,她回头望了望那三人并肩的美好场景,吸了吸鼻子,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软轿。
“起轿——”随着宫奴的声音响起,软轿被抬了起来,向着芳华宫的方向慢慢地走去,与此同时,正手执酒杯与人尽兴而饮的楚复也蓦然回头,阴鸷的目光看着载了沈青潼的额那顶软轿,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目光里是满满的不甘和无奈。
沈青潼刻意叫轿夫慢慢走,以便能够让软轿更加地平稳些,不至于太过颠簸。大概是方才在宴席之上饮了酒,沈青潼这会子只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翻滚着,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难受的很。
但是她固执地就是不想召来太医,就好像是小孩子生了病不喜欢去看医生,好以这病情吸引更多的注意。沈青潼有时候想,自己的内心也还是有一块儿地方,幼稚而天真,那个想要吸引来的人,现在已在别人的身畔辗转,哪里还会想起自己呢,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日子。
“太后娘娘,您怎么提早就离席了啊?都不知会平安医生就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因为沈青潼走得慢,所以尽管平安比她晚走一会儿,但紧赶慢赶,还是在快到芳华宫的地方追上了沈青潼的软轿。
如玥替平安掀开轿帘放她上轿,只见沈青潼半摊着身子斜倚在轿子里,面色不善,苍白如纸,一时便慌了神,扑过去急急地问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啊?别吓平安啊!”
沈青潼撑起身子,背部抵住轿子铺了毛绒的厢壁,向平安安心地微笑,手掌拂过她的发,顺滑而手留馨香一股:“傻孩子,哀家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所以就先走了。不过今日毕竟是帝君陛下的大婚之日,你没事也提早离席了,是不是会落人话柄,不太好啊?”
这宫里,每个人行走说话都是思量了又思量,生怕一句话不慎,一部动作不察,便触了当权者的霉头,自讨了苦吃,但平安却不是这样。
她出身于官宦世家,到了她哥哥祁定安这一代,却又开始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军功赫赫,是得楚复的赏识。光武大将军祁定安,可谓是当今庆元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想要嫁进祁家的姑娘数不胜数。
而平安,虽然自小便失去了父母,但先帝赐予了“流云郡主”的名号,特批将她留在宫中将养,又有帝君陛下的喜爱加持,自然也是金贵的紧。
自小到大,肆意惯了的人儿,哪里会思虑什么话是不该说的,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呢?
但出于对沈青潼的尊敬,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了:“平安有跟帝君哥哥说的,他还罗里吧嗦地交代,要我好好看着太后娘娘呢。”
沈青潼嗤笑:“呵,看着哀家?你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呢,什么时候哀家还轮得到你来照看了?你不给哀家添麻烦就好了。”
平安小嘴一撅,双手叉腰,不乐意了。
而沈青潼则斜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虽然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但身体上却舒服多了。
两个人一路闲话,没多时便到了芳华宫,平安一定要将沈青潼送回房里,直到看到沈青潼上床盖好被子躺躺下了,这才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