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君谢过,三皇子就挪开了眼。
三皇子看向贺清越,笑道:“听闻清越学识不错,可有定亲了?”
贺清越谦逊摇头,“我已经娶妻。”
“喔?我怎不曾听说?”
贺夫人气白了脸,“不过是一小小妾室,算不得娶妻。”
三皇子说笑的神色也有些淡了。“贺家以诗书传家,最重礼法。若是妾不成妾,妻不成妻,这圣贤书,你不读也罢。免得坏了贺家数百年清誉。”
三皇子说完,就走了。
贺清越惶恐跪地,目送三皇子离去。
若是不读书,他还能做什么?他还活做什么?
贺家人送了三皇子离去后,折回正堂。
贺三爷身为读书人,早就看不惯贺清越那糊涂样。“苦读十余年,如今倒好,因着一小小妾室,连自己前程都丢了。”
贺二爷却是相当直接,“一小小妾室无功无德,你脑子被驴踢了,日日想给她正妻的名分?”
贺老爷读书不行,原指望着二儿子考取功名,又是幼子,所以对他颇为包容。如今三皇子的话令人震耳发聩,只一个女人就将他迷得神魂颠倒,试问,又如何做个清官。
贺夫人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那是先皇钦点的新帝,我们谁人不战战兢兢地供着,你当是你一个人的姐夫?那你也得想想,你姐死了!”
“阖府上下勒紧裤腰带,也要在新帝面前挣几分脸面,只想多年以后,后宫有主之后,新帝还能记得咱们家!给咱们家几分薄面。”
“如今倒好,因为你那一点儿小心思,阖府所做的努力全废了!”
贺清越愧不敢当,以头点地。
贺夫人深吸一口气,“你既以为只要求了新帝的恩典,就能以妾当妻——今日我就成全你,免得你四处求情祸害了阖府上下。”
贺夫人话音在落,不顾众人的惊呼,“既你已娶亲,今日正好你的叔父都在,我就做主将这个家给分了。”
贺夫人原以为贺清越回了书院念书就消停了,没想着贺清越竟然如此天真,真是读书读傻了!
“娘,我知错了!往后,往后我再也不提了!爹,你快劝劝娘!”
贺老爷闭了闭眼,“分吧,往后你就跟岳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既然读书不成,那就找点儿别的营生吧。”
依着贺家的惯例,祖宅和大头都由长子继承,贺清越得了京中两处宅子,三间铺子,良田百亩。
至于公中的银钱,只剩下不足万两。
贺禹:“二弟——他没个赚钱的生计,银子多给一些吧。”
“如此也好。”
就这般,贺夫人做主将这个家分了。
贺清越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将分家契书交与岳倾宁,岳倾宁两眼一黑!
这、这三皇子要登基了,他们却分家了!
待得得知自己被扶正后,岳倾宁觉得自己又行了。就算是分家,贺清越还是贺家人。
外头都传,离小君本事了得,为贺家敛了不少钱财讨了三皇子欢心……
只要她想,她也能!
一个小道士能做到的,她为何不可以?
隔日。
三皇子留了贺禹。
“虽然,你们大姐走了,但是本王还是贺家的女婿。本王早知清越闹得爹娘颇为烦恼,所以自作主张责罚了他一番。”
贺禹听得三皇子这番话,即知晓昨日只是姐夫教训小舅子,只是家事。
“姐夫罚得对。若不是我刚娶亲,怕吓跑我媳妇,我早将那混小子挂树上醒醒脑子。”
三皇子笑着摇头,“你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怕夫人。不过,明媒正娶的夫人,是该疼着。”
贺禹继而又说起那两口大木箱子。“那里头的房契——”
“北疆如今不缺粮草,这些东西放在我这儿,也不过是废纸。还不如放在你夫人那儿,利益最大化。”
贺禹闻言,主动给出了六成的利益充盈三皇子的私库。如此一来,待得百官回京,离小君可就是奉旨卖宅!
三皇子倒是没想到,当初京城小纨绔,竟然被媳妇拿捏得死死的,看来这媳妇倒是娶得不赖。
继而,三皇子又提出了调贺禹回京任职,询问贺禹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担任杭州城知府。
贺禹首先想到的是许同知。他当然知道许同知是多么地想要做个知府。
但是,依着许同知敛财的性子,杭州城百姓怕是要遭了殃。而且,许同知老来得子,怕是更会为了儿子,手伸得更长。
而且,得了儿子的许同知,自然不愿意留着许晋清这个嫡长子!所以,待得儿子一满月,许同知对外声称,将许晋清过继给过世的长兄这一房。
许晋清恢复了身世,自是不想再与许同知多有牵扯。
“我倒是知晓一个人,只是一小小秀才。”
三皇子倒是不介意功名,杭州城本是他封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