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心这才松下来,她又露出慈祥的模样,在嬷嬷的搀扶下,回宫。
王公公擦着两颊上的汗,吓死奴家了。
可是明日一早的问安,这可怎么办?
这时,云翳走了出来。
“谢谢。”
九爷眨眼道,“皇上是我皇侄,我也不希望他有事。只是明日,母后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云翳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公公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期盼天不要亮,结果天还是亮了。
宫娥跑进来禀告,说元家公子进宫了,正在长宁殿候着。
王公公起身,絮絮叨叨,别说元家公子来了,就算崔家公子,李家公子都来了,也不好使。
王公公走进内殿,看见一身明黄色的公子,正立在殿内。
“王公公,你来晚了。”
公子一转身,王公公抱着公子的腿哇哇大哭,“皇上,你终于醒了,你日后可不能这样吓奴家。”
“你看,我就说,没人会怀疑。”
云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王公公疑惑的很,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正是元瑜,他经云翳的易容术,此时这张脸,跟陆麓的脸一摸一样。
“王公公,快起来,百官还等着呢。”
云翳一抬手,就变成那宫娥的脸,惊得王公公瞳孔放大。
怪不得他找不到,原来那宫娥是她变的。
怪不得皇上只吃她送的饭,只是皇上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王公公摇了摇头,他依旧不相信,虽然陆麓从不用这个语气跟他说话,但是此会,他真的希望他就是皇上,皇上醒了,活了。
当王公公看见床榻上,陆麓依旧睡着,王公公一脸失望。
元瑜和王公公去了德政殿,百官奏请皇上将昨夜聚集在九王府的反党处以诛刑。
元瑜对此丝毫不知,他仍旧像从前一样,回答百官,“这事嘛,容朕斟酌看看。”
元瑜的出现,彻底打消了宫外那些皇上薨逝的流言。
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下了朝,百官依旧去妙手医馆报道,只是这人少了一大半,还有一半在牢里蹲着。
瞬间,百官感叹,幸好没去趟这趟浑水,这医馆的人虽多,但总比死牢强吧。
于是更加卖力的磨药,扫地,实在没事做,他们竟然对病人嘘寒问暖,吓得病患不敢来看病。
大夫苦不堪言,忙着进宫,让云翳想办法,将这些人带走。
“再这样下去,医馆可就要被他们整关门了。”
此时 ,大夫看着元瑜那张酷似陆麓的脸,他惊叹真是鬼斧神工,瞬间忘记宫外的事,一颗求学若渴的心又开始不安分。
“师傅,你教教我吧。”
元瑜笑得前俯后仰。
云翳让大夫给陆麓针灸,她送元瑜出去,“你就像平日一样,给太皇太后问个安,便回来。”
元瑜点头,“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哄得我皇nainai妥妥的。”
这事在过去冒充陆麓的一年里,元瑜早就习以为常了。
元瑜带着王公公走后,云翳又折回殿内。
大夫刚施完针,云翳还没问,大夫摇摇头。
“他一定会醒的。”云翳虽是给大夫打气,实则是给自己打气。
没多一会,元瑜和九爷便回来了。
九爷对云翳竖起大拇指,云翳笑,她倒不希望她有这样的本事。
只要他醒来就好。
接下来几日,风平浪静。
元瑜每天应付着朝臣,那些被关在地牢的反臣,云翳让元瑜全放了。
九爷说,这可是放虎归山啊。
云翳道,“经过此事之后,他们会感恩皇上的宽大处理。”
随后,云翳又让医馆那些官员不用每天去妙手医馆报到,只是那些官员似乎已经习惯,只有在那,他们才会得到莫名的安全感。
云翳也没辙,只好让大夫给他们安排事做,尽量不让他们吓着病患。
只是到最后,这些人竟成了病患的寻医百事通。看病之前,他们都喜欢问他们。
云翳抽空去了一趟北极山,曾经那个庙不复存在。
玄玉仙人她也没遇见。
似乎这一切,都在告诉云翳,陆麓命数到了。
她偏不信。
云翳从北极山回来之后,将大量医书搬进了长宁殿。
每日忙着研究治疗陆麓和星儿苏醒的法子,九爷虽帮不上大忙,但帮着研磨草药。
咚咚咚的,每日长宁殿声响不断。
宫娥每每路过长宁殿总是议论纷纷,皇上向来喜静,这姑娘来了之后,皇上的性子都变了。
于是遇见云翳,更加的恭敬,生怕得罪了。
一日,元瑜将大臣递上来的折子扔给云翳,九爷不悦,云翳每日研究草药已经够累了,他就不能没事别烦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