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日,岁淼就感觉心跳的厉害,格外的慌张,像是发生了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一样,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只不过沈央看她学业看的紧,岁淼也就因为忙碌倒是没有太在意。
直到第三日,岁淼下了课却被沈央拦下——
“阿斐等等。”沈央皱着眉,递给岁淼一封书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急字。
“这是宫里传给你的书信,用的还是加急的,你且拿去吧。”沈央说道,末了其实有些好奇,这种宫中传来的加急信可是少之又少,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岁淼一听这话,心跳的格外厉害。
净台书院的学习时间里甚少有外出的学子,书院里有上好的大夫,就是生病了也不用害怕,家里人知道自己孩子在净台书院读书那更是尽量不来打扰,若非非常重要的红白之事那是基本上连个书信也不会传出去的。
所以岁淼陡然接到这一封加急信不免就回想到这几日的不好的预感,她手都不免颤抖了起来,心中暗自祈祷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件事情。
书信拆开,岁淼一目十行,待到看完之时,她的眼泪已经先一步的夺眶而出。
“怎、怎么了?”沈央见此不免也跟着心慌了,自己的学生自己了解,岁淼可不是个爱哭闹的姑娘,这得是发生了多大的事儿才能叫她哭出声?
而岁淼已然呆住了,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耳边是嗡鸣声半点也听不见其他的言语,而沈央见此直接拿过岁淼手上的书信看了起来。
看罢,她也是如遭雷击的僵直在原地,陡然就明白了岁淼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姑、姑姑……”岁淼略微的有了一点神智,她哭着喊道,“爹爹去了……”
还是来了,还是和原著中写的一样在这样一个萧瑟的季节,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仿佛能温柔了岁月的男子还是去了。
分明她先前放假的时候见着沈琛的时候他的Jing神头还是很好的,分明那个时候还是很好的啊……
岁淼的眼泪是止不住的流,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有些害怕有些迷惘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她呆愣愣的看向沈央,后者也如她一般的悲恸,只不过到底是经历了不少风波的,沈央倒是没有岁淼那么的难以接受。
她是替沈琛看过的,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身体是个什么境况,她轻轻的拍了拍岁淼的肩膀,然后将信收好,“回去看看他吧,最后一程,他定然是希望你来送送他的。”
她这话说的却是叫岁淼更难过了,她死死的咬住唇瓣,眼泪是断了线的珠子。
“莫要哭了,哥哥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神迹了,他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看着你出嫁了,不过瞧着你和云洹的样子,我估计他也不会太担心了。”沈央不太会安慰人,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太是个会安慰人的人,行医之人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她对于死亡也看淡了不少。
因此,她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之感叫人听了不免觉得难受。
岁淼微微别开眼,胡乱的抹去脸上的眼泪,她哭哑着嗓子:“那姑姑可否帮我告假,我今日便要回去。”
沈央其实想说不用这么着急,但是看见岁淼宛若丢了魂一样的状态她把这话止在了心里,她轻轻的点头。
“姑姑要一起回去吗?”岁淼又问。
沈央迟疑了一下,想想那个时候定然是一堆人哭作一团,她未免显得太过于格格不入,于是她摇了摇头,“不必了6你代我向他问声好。”
岁淼知道自己这位姑姑不是个寻常人,她那句话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问了问,她向沈央道了谢,便匆匆离去。
她已经错过了见沈琛的最后一面的机会,现在的话,能早点赶回去就早点赶回去吧。
而岁淼一踏出门就撞进了云洹的怀抱,少年手上拿着的依旧是一束蓝色的花,他轻轻的扶住岁淼,“怎么了?这般着急?”
待到看清岁淼脸上的泪痕和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少年眸光一沉,“谁欺负你了?”
岁淼被他这脱口而出就是自己被欺负的问话给逗乐了,她摇了摇头,“没有,爹爹……爹爹出事了,我要回去看看。”
那句去世了岁淼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口,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逃避吧。
云洹闻言,倒是理解了两分,“我送你,今晚便能道。”
岁淼闻言眸光一亮,连声点头,“那便走罢,我没什么行礼,宫里什么都有。”
云洹点头,看着岁淼急不可耐的模样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嫉妒,不过他猜也猜到了那个所谓的出事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到底云洹觉得自己还是个小人,听到这个消息他甚至没有一点难过的情绪,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罢了,他的共情能力很弱,能让他产生强烈的情绪反应的唯有岁淼一人罢了。
于是见到岁淼这副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云洹甚至有些讨厌沈琛。
他实在喜欢不上任何分散岁淼对他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