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洹坐在岁淼身侧,眸光Yin沉的看向这位世家子甲,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实话实说?你们的实话实说就是此番言论?这么多年读来的圣贤书都是喂了狗么?你摇摇头,本宫甚是想听听水声。”岁淼冷笑一声。
她半点不给面子的话,让世家子甲乙丙三人脸色冷了下来,不由得皱眉,刚想反唇相讥,却听岁淼接着道:
“大昭以礼治天下,圣上更是强调民生平等,爱民如子,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圣上更是视之如一,怎么?你们身份比圣上尊贵?圣上尚且如此,你们就是这般作态,莫不是想要逾越了去?还有方才说什么巫族,据我所知礼部侍郎擅部署,那世家子丙你应当也是生来就是会提笔写字的吧?”
岁淼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扯虎皮做大旗,她一口一个圣上,世家子甲乙丙听得脑袋嗡嗡响,想要反驳岁淼的话同她争论一二,但是又忌惮她到底是皇家的血脉,又深得圣上和太后的宠爱,一时间又不敢多言。
岁淼见他们不回嘴,倒也不好继续死揪着不放,正好那乐师下了殿去,换了新的舞女上来,便又说了两三句场面话坐下。
“这岁淼脑子才有水声呢!”被她怼了的世家子甲全然没了刚刚那份小心思,坐在位子上恨恨的说道。
“她莫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么维护那个余孽?”世家子丙刚刚被岁淼提溜出话茬子专门说他脸色也不好看,这会儿说起话来连‘云洹’二字都不叫了,直接是‘余孽’。
“我怎么知道!”世家子甲烦不胜烦的摆了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索性借酒浇愁,只是目光沉沉的看向岁淼,带了那么几分怨怼和恶毒。
他是京都圈子里出了名的小心眼,也是实打实的小人,这平日里还从未有人像岁淼这般不给他脸面,如若不是刚刚他瞥见自家父亲那沉郁的脸,身边小厮死死的拉住他的手,他就要上前和岁淼动手了呢!
这一幕动静可不小,自然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青衣男子静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伸手招了招站在自己身边立着的侍从,指了指公子甲,给侍从打了个暗号。
“别听他们的,你弹得超级赞的!”岁淼对着云洹说道,她这会儿声音也软了几分,生怕自己口气不对味儿让云洹心情不好。
心中有那么点后悔,她知道大昭的人对巫族都深恶痛绝,更知道云洹的身份不受人喜欢,如若不是她刚刚说想听,想来依着云洹那平淡的性子应当也不会上前去弹奏这么一曲子,平白无故惹了那一帮闲出屁来的世家子们的诋毁!
岁淼想想就越发的生气,恨不得上去揍那个油腻腻的世家子甲两拳!
云洹眸光闪了闪,压下心头的杀意,对着岁淼扯出一个略显苍白无力的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妨,我都习惯了。”
岁淼顿时那愧疚指数都要爆表了!这是什么人间小可怜啊喂!被人诋毁了,还能诋毁的习惯了?这尼玛平日里过得有多磕碜啊!
“他们平日里就这么说你?”岁淼抿唇,问道。不免有几分生气,又觉得自己对云洹有些忽略,这个年纪的崽崽都是最敏感的时候,他们刚刚那些话就是妥妥的语言暴力啊!这一次两次还好,长期以往的,谁顶得住?
她家云洹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这么美好的人怎么可以被这种臭鱼烂虾诋毁啊喂!
岁淼只是想想都觉得浑身难受,哪哪都不得劲!
“没有。”云洹摇头,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一看这模样,岁淼就懂了,这哪里是没有啊!这分明是有啊!肯定说的还不轻,如若不然,云洹怎么会说出‘习惯了’这三个字呢?
岁淼顿时又心疼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是太软和了!我要是你刚刚那些人这么说我,我都要上前跟他们干架了!骂人不骂娘的道理他们都不懂么?下次他们再说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岁淼想的很简单,她这具身体没有实权,但到底身份是唬人的啊!这几个还没有弱冠的小崽子她就是喷也要喷死他们!
岁淼觉得,自己的嘴炮能力还是比云洹强得多了,他们家云洹被骂了只会默不作声的受着……哎!这熊孩子,当初是得给原主折腾的多狠才能在当时拿着刀来和自己搏啊……
岁淼全然没有想过,既然当时面对岁淼都干动刀子的少年怎么可能是个软柿子呢?
她这会儿已经被某人的表皮迷惑了双眼,这才连这最开始就露出来的马脚都遗忘了。
“但他们说的的确没错。”云洹垂下了眼帘,淡淡的说道。
他身上流着巫族的血,巫族擅蛊亦擅琴乐,巫族原先就是用这些东西迷惑人心的,他也是这样,想用这些东西迷惑人心,只不过他对迷惑别人没有兴趣,他只想她能被他迷惑了心。
事实上,当云洹看见岁淼毫不犹豫维护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上前去弹奏这一首曲子没有错,他就是喜欢她全心全神想着都是自己的样子,这种感觉他欲罢不能。
“那也不行。说你就是不